嘉和此刻对沈默云有说不清的厌恶和烦躁。
真没想到,此刻她还能这般淡定地坐那,她究竟哪里来的自信和冷静,她便这般不将自己放在眼里吗?
真是可惜,刚刚只差了那么一点,如果自己不与她废话,早些那一鞭上去,她这张假清高的脸就能毁了!
哎!算了,今日那崔奕横在,也只能先放她一马了!
嘉和拉开嘴角,语气生硬地“倍加关怀”到:
“哟!沈妹妹伤到了?对不住了,姐姐刚刚跟你开玩笑呢!不过,妹妹你也真够笨的,自己不知道躲竟还拿手去挡,看看,反而伤到自己了吧?”
她怒其不争地摇了摇头,身上掏出了一个银锭子便扔到沈默云脚边,“拿去买药吧!”
沈默云抬头冷冷看她一眼,却是俯下身子捡起了这二十两银子。
她这一行为果然遭来了嘉和一个鄙视的白眼,真是个穷酸的孬种!
可沈默云却是转身将这银子交给了太白楼的侍女道:“这是嘉和郡主请各位夫人小姐喝压惊茶的钱银!此外,郡主还砸坏了好些套瓷器与桌椅,加上女眷们打翻的饭菜和受了惊吓的医药费,便从这多下的钱银里扣吧!”
“你!”嘉和气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贱人!果然是贱人!怎会有这般气死人的贱人!二十两银子是自己用来讥讽她的,何时成了赔偿金了?
她小郡主出门横行惯了,何时还忍气吞声付过赔偿金?
这是要丢她的面子啊!
就连崔奕横,连皇帝,他们谁敢,谁会跟自己要赔偿金?
更何况,这太白楼一壶茶就要十两,这锭银子有个屁用!
这二楼厅里加上楼上楼下跑来看热闹的,现在至少一二十位女客,这压惊茶得多少银子?加上瓷器。桌椅,饭菜,医药费……贱人!
可她偏偏还说压惊茶剩下的赔偿金从那锭银子里扣,这锭银子能够干什么?
这是逼着自己要做冤大头啊!
嘉和不由看向崔奕横。指望他能为自己解围,可偏偏他却将头看向了窗外,似乎并未听见这里的对话……
“沈小姐说得极有道理!那你们便算算本小姐究竟要赔多少银两,一会儿我便差人送来!”嘉和咬牙与那太白楼的侍女道。
这时,一声温柔的调笑传进耳中:“姚黄。我看见郡主带这么多人出门,定是富贵非凡呢!没想到郡主也与咱们一般穷酸,出门只能带个一二十两银子喝碗茶呢!”
只见那贱人正是与自己的丫鬟正笑着说话。
果然是贱人!竟敢当面嘲笑自己穷酸?竟敢嘲笑自己与她一样?竟敢嘲笑自己出门带丫鬟摆谱却没有银两?
可恨她出门哪里需要带现银?从来都是店家请客或是直接记账好不好!
可那女子并未与自己说话,难不成自己还上去解释吗?
可此刻这口气难道要生生吞下去吗?
嘉和只能将身上的荷包直接扔到了那侍女手里,“算了!不就是赔偿吗?这点银子本郡主也不放眼里!这里面有张五百两的银票,拿去不用找了!”
那侍女不知道收是不收,看向她主子。
崔奕横却是点了点头:“郡主既有补偿之心,咱们自然不能拂了她的意。今日这厅各位的酒菜便算是郡主请客,给各位道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