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蔓,你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没有哪个妈妈会不了解自己的女儿。”
“你遗传了我和苏长宁最好看的部分,如今出落的天仙一样。听妈妈说,女人的美貌就是一种武器,你现在已经成功俘获了厉家那位的心,你再加把劲,想办法靠厉闻川把整个苏家都给灭了!”
她说到这,脸上又露出了犯病时才会有的疯劲:“只有把他们全都杀了,我才会开心,才能解脱!”
苏蔓捧着那碗汤,沉默不语。
江文茵又焦躁地在客厅里来回踱着步,垂着脑袋自言自语:“不过,这样还是太慢了啊……”
她像是想到什么,忽然紧紧攥着苏蔓的手腕,眼里闪烁着疯癫的暗光:“不如你趁现在苏长宁对你有所求,找机会拿刀捅穿他的心脏!”
“苏蔓,答应妈妈好不好,这是我们娘俩唯一的解脱方法了。”
江文茵手上的力道加重,苏蔓手腕上瞬间青紫一片,疼得她差点端不住那碗汤。
听不到自己想要的回答,江文茵眼底的疯劲更甚:“乖乖,妈妈这是为你好啊,你为什么不听妈妈的话?”
苏蔓的心就和手里的这碗汤一样,一寸,一寸地凉了下来。
为你好。
苏长宁和江文茵竟然在同一天里跟她说了一样的话。
太可笑了。
她忍辱负重想要救出的母亲,在她见到她的第一面不是真心心疼女儿的遭遇,而是盘算着如何利用女儿来达成自己的复仇。
江文茵让她去杀死苏长宁时,根本没有替她考虑过她该如何安全抽身的问题。
苏长宁让她去给厉闻川下毒时也一样。
他们只考虑了自己,完全没有考虑过她该怎么办。
一次都没有考虑过!
她难道生来就只是一枚棋子吗?
一切都不由她,只凭着执棋者的喜恶,肆意恶劣地安排着她的人生。
苏蔓很讨厌这样。
很讨厌,很讨厌这样!
她将汤碗越捏越紧,几乎要将这薄薄的瓷碗给捏碎。
就在她情绪失控到要摔碗的那一刻,耳边忽然响起一道声音。
──“你看到飞过去的那只鸟了吗?”
苏蔓忽然想起,似乎有谁告诉过她,别去当棋子,而是要去当一个执棋者。
是谁呢?
苏蔓屏蔽掉江文茵喋喋不休的声音,在脑中仔细回忆。
啊。
是厉闻川。
是他那时在青淼山上射杀飞鸟时说过的话。
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原来那时的厉闻川不是在冲她展露冷血和残忍,而是在教会她什么是爱。
体验过真正的爱以后,她就再也没办法被苏长宁和江文茵这种廉价且虚伪的爱打动。
苏蔓无意识地搅动着碗里的汤,心中渐渐清明。
江文茵却彻底失去了耐心:“苏蔓,你到底要不要帮我报仇!”
苏蔓盯着碗里纯白粉糯的山药,淡淡道:“妈,你知道我从小到大都对山药过敏吗?”
江文茵明显一怔。
苏蔓轻轻放下那碗山药排骨汤,笑容惨淡:“我对山药过敏,最严重的时候,差点丢了半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