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月有点无语,她翻了个白眼:“说得像你就死过一样!”
回应她的,是长久的沉默,苏念念用力拧干了衣裳上的水,半响,在高山月狐疑的眼神中,她凝声道:“你无非是觉得被父母抛弃过,破罐破摔,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当年我独自在异国他乡讨生活时,你知道那种语言不通的感觉吗?
连吃饭都是问题,我没有想过放弃,大概是我从未得到过父母的爱,我也不奢望得到谁的爱,在这个世界上,有意义的事情太多了,没有必要非执着于感情,你看……”
她伸出自己的手肘,横在高山月的眼皮子下面,“你确实在我身上留下过一道伤口,但它在慢慢愈合,你心上的伤口,同样会慢慢愈合,你值得更好的人生。”
高山月懵了。
苏念念算是个奇葩,对方是唯一一个见她发病还追出来的,同时,是第一个敢揍她的,高山月心情复杂,她牙关极度咬紧,以至于脸都有些痉挛,半响‘哦’了一声,心狠狠的跳了两下:“你不觉得我这样的人可怕吗?”
“我见过更可怕的人。”
“那……那你是愿意和我这种被抛弃的人做朋友喽?”
高山月垂眸,苏念念轻易看到了她眸底的慌乱。
“沈萝不就是你的朋友吗?如果你愿意,或许我也是。”
“不,沈萝只是我的狗。”
苏念念侧头睨了她一眼:“你礼貌吗?”
高山月微仰着下巴,眼前一亮:“那你就是答应了?!其实我第一次见到你,就觉得你和其他人不同,苏念念,我们是一样的人,对吗?你是不是也崩溃自杀过,想尝尝死亡的感觉吗?有空我带你去试试,悬崖边的风,唱歌很好听……”
“……”
回应她的,是苏念念的一个白眼。
明明是不耐烦的态度,偏让高山月乐得不行,她亦步亦趋的跟在苏念念身后回了宿舍,等点了煤油灯,苏念念才发觉这人手臂上的血蜿蜒了一地,那漂亮的薄唇早就没了血色,从头到尾就没见她呼过一句痛,但眸底渐渐燃起生存的希望。
被吵醒的沈萝轻车熟路的从橱柜下方拖出医药箱,
给高山月处理伤口。
随着止血棉布一张张浸湿,消毒、处理,整个屋子再度萦绕着浓郁的血腥味,苏念念孕期本就不舒服,再加上刚才受了凉,一时没忍住,冲到屋檐口就是一顿呕吐,差点没把胆汁儿给吐出来。
出来倒水的沈萝默默的看了她一眼。
再看了她一眼,没忍住,唏嘘着发问。
“苏副队,你……你是不是怀孕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