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疼的发出沙哑的惊叫,刹那间慌乱的像一只无处可逃的小兽,薄唇紧紧地抿住,眸里泛着湿软的水光,可怜兮兮的望着她,又不敢反抗,耳朵被她用力地往车门外扯,牵着脑袋都歪过去,身子却还倔强地定在座位里。
余青气的咬牙切齿,点了点头,额角细密的青筋抽起跳来,冷笑道:“有能耐了啊,敢背着我出去打架,要是我这一觉睡到天亮,我都不知道你居然还会打架。”
平时看起来又乖又软,没想到凶起来还挺有骨气。
他低着脸,半垂着的长睫毛轻轻地颤抖,那样俊美的轮廓,此时柔软的显出无辜的神色,可望着她眸里雪亮的光芒,能笔直照进心底,令他不禁心虚地又微微挪开视线,把头低了低,呼吸渐急,像是头发都耷拉下来。
她看他这个样子,两边额角的青筋跳的更快,真是一个拳头砸在棉花上,说不出的气闷,于是深吸一口气,捏着他耳朵的手松开:“下来。”
他听了,又转过脸,湿亮的眼眸在灯下熠熠发光,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看她秀眉紧皱,是真的动了怒,便不敢再挣扎,低低的“嗯”一声,向车门那边挪过去,最后下车站到她的身旁,低头凝望着她。
她这才发觉他两手护在胸口前,用风衣掩着一块方方的硬物,就伸手去拿,问:“这是什么?”
陆璟琛松开手,任由她将东西拿了出来,当她看到是自己小时候的艺术照后,惊诧的抬眸,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你拿我的照片做什么?”
他看向她手中的艺术照,再看她杏眸睁得许大,路灯散发着晕黄的光,莹莹的笼着她明澈柔和的眉眼,他眨眨眼睛,眉梢溢出雀跃的气息来,伸手揽住她的腰将她拥进怀里,薄软的双唇贴住她的唇,极温柔地啄一口。
感受到唇上的柔软,携着淡淡薄荷的清香,她蓦然怔住,接着小脸一红,连忙抵住他的胸口往后推了推,这还是在大街上,她努力绷着脸一把捧住他的脸颊搓揉两下,质地细腻滑嫩,唇边忍不住泛起小涡,漾着细碎清甜的笑:“跟我去医院!”
他听了,有些委屈的把嘴一抿。
因为要带他去医院做全身检查,余青便把艺术照放到后座的皮椅上,结果他不肯,吵闹着硬是要把艺术照抱进怀里,用风衣捂得严严实实,像是孩子固执地要保护心爱的宝物一般,生怕被人偷走,最后她直接说:“你要是不放回去,我晚上就不跟你一起睡了。”
他就瞪着她,眨眼间两眼通红,她也倔起来,抬起下颔,眯着眼冷冷的斜看着他。
许久,他才丧气的把头一垂,不情不愿地将艺术照放回到皮椅上,再脱下风衣,盖住照片,夜晚较白天要冷很多,晚风轻轻地拂在脸上铺开刺骨的寒意,带着潮湿的水汽,她眉心蹙的更深,又拿起那件防风衣二话不说给他披上。
陆璟琛连忙摇摇头,伸手又要脱,她就捏住领口用力地拢在一起,一脸严肃:“听话,别感冒了!”
她一板着脸,他彻底不敢动了。
医院大楼门前人来人往,他紧紧地牵着她,不自觉向她那边更依靠过去,一路挤着她向前走,他对生人向来抵触,之前来医院是因为要找她,顾不得别人,让保镖近身也是为了方便办正事,这会看见周围都是人,攥着她的手就不由自主地加大气力,却硬气的并不看她。
余青的唇角往上一扬,其实心里早已经消气了,微弯的杏眸里闪着晶亮的笑意,看他紧绷着脸。
好在晚上来医院的人并不多,陆天成早前便联系好医生,他只得耐着脾气听那医生的指示做完检查。
晚上十点半左右,所有的检查结果都出来,医生告诉他们说并没有大碍,只是有一些外伤,她才松了口气,打电话跟陆天成通报一声就准备回去,保镖替他们去拿药,提着塑料袋走在最前面。
原本送她过来的车子已经回到别墅,只余下这一辆车,陆璟琛来到车门前,第一件事是拿起艺术照抱在怀里,等她坐进去,他才紧巴巴地坐到她身边,这次并没有把她抱到腿上,或许还在生气。
余青轻咳了一声,盯着前车窗,唇角含着狡黠的笑:“回去以后,你就抱着照片睡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