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跟刘家屯的人联系过,王建设处理好了家里的事情,就准备出发去刘家屯了。
王建设准备了很多东西,多年未见的岳父,总是心中有愧的,他给岳父买了衣服裤子和酒,还给村长准备了一些东西,这些人都是对他有恩的人。
都说近乡情怯,王建设越要到出发的时候他就越忐忑,但是事情总有面对的一天,逃避终究不是办法,动了好几次念头回去的王建设这次终于是下定了决心。
那个年代到刘家屯的路还是坑坑洼洼的,凸凹不平的,这条归乡的路很多年都没有修了,这也是刘家屯还很落后的原因。王建设颠簸了好久,在这条既熟悉又陌生的路上,他回想到了很多以前的事情,第一次走这条路时候忐忑不安,后来为了儿子来回的奔波到麻木,最后一次就是带着妻子的骨灰回到这里的伤心欲绝,在这之后就再也没回来过了。
道路两旁的树都没有什么变化,可是经历了这么多年,早已物是人非,王建设这回也没有那么排斥回来了,可能是王阳的嘱托,也可能是心境早已变化,已经能够接受生活中的各种不幸,至少现在是幸福的。
下了车,王建设没有第一时间去中心小学,而是先回到了村里。
踏上熟悉的道路,这么多年村里的变化不大,村头的大树还是在,下面还是围了一群人在那东家长西家短的谈天说地,不时的传来大笑声。
王建设走了过去,想看看有没有熟悉的面孔。
可就在大家相面的过程中,并没有认出老朋友来。
他笑着跟老乡问了好,顺着记忆中的路继续往前走,还是应该先回家看看的。
来到了一个小院的门口,那是东北普通的农家院,一间破旧的泥土房,门口有一个两棵枣树,念祖小时候眼巴巴的看着枣树上像小灯笼一样的枣子,花猫一样的脸喊着爸爸、姥爷。
“我要吃枣,我要吃枣……”
枣树还在,可是念祖却已经到另外一个世界了。
不知不觉,王建设看着枣树已经模糊了眼睛,他仿佛回到了昨天,直到一个声音传来打破了他的回忆。
“是谁啊,站在门口咋不进来呢。”
王建设定睛一看,是岳父,他深情的喊了一句。
“爸,我回来了。”
“谁?
是建设吗?”
老人颤抖的声音好像洪钟一样,虽然脆弱却充满震撼,敲打着王建设的鼓膜。
“是我,爸,我是建设。”
老人闻言蹒跚着冲了出来,颤抖的双手显示着他此刻的激动。
“你怎么才回来,你怎么才回来……”
老人终于扑到了中年汉子的怀里,边哭边拍打着王建设的臂膀。
“爸,我错了,我回来晚了……”
说完,父子俩抱头哭在了一起,哭诉着这么多年来的不易,两个干涸的心在彼此的泪水滂沱下瞬间温润起来。
……
好一会儿,两人都平复了心情。
在院子里话起了家常。
“建设,你这些年还好吗,你这个孩子太苦着自己了。”
“爸,我在外面都挺好的,就是讨生活呗,苦一点累一点就不想那么多了。”
“哎,我女儿和外孙都没有福分,要是还活着,你们的日子得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