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用余光果然见到外面三三两两的人影,点点头,顺势坐了下来说话:“怎么不想道歉?”贾琏见到他们像是被雷劈的样子,勾起嘴角说。
“就算你是荣国府的子弟,也容不得你趋炎附势!”胡驳青一块儿红一块儿的脸蛋,说话声音都有些颤抖。
王金却在他身后吓的瑟瑟发抖,他可是亲眼见过荣国府老少出行的架势,就是丫鬟婆子都是坐着二人小轿晃悠悠的抬着,比起普通人家的小姐都要养的娇贵,那般阵仗非皇亲国戚不能比。
贾琏见他们吃软怕硬的样子,后悔不该多一事儿送什么糖果!简直就是农夫与蛇。等山长走后,他定要他们当众赔礼道歉才行。
贾琏打算好,心中不似那般气恼。倒是门外有一人,气场摄人、目光好像要吃人。最特别的是望着周焕握着贾琏的手腕,眼神就好似要将他生吞活剥了。更别提那尘土一般的三位学生。
山长低着脑袋跟在太子殿下身后,他只当贾琏是被北静王爷推荐来的,谁能知道他居然跟新册封的太子殿下有往来,连声都不敢多吭一声。
北静王爷站在永舜身后,眯着眼探究着他的反应,难不成是真的?
似乎感觉到背后的目光,永舜侧过头瞥了眼,永溶轻笑着歪歪头转看向别处。
“白鹭书院百年传承,树人无数。父皇下旨要本宫研训京城各大书院,不来不知道白鹭书院教育出来的学生都是这般刁作。本宫替琏儿请个假,这几日由本宫亲自为他讲学。新年伊始,不想罪罚于人,你身为白鹭山长,自己掂量吧。”
永舜走到门口,板着脸对贾琏摆摆手,让他过去。
周焕颤颤悠悠站起身,扑腾跪在地上:“草民见过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千岁。”他在前年宫中设宴时,被兵部尚书的父亲带着走动,有幸见过本尊。
一语毕,四周寂静无音,接着全部人等后知后觉的跪在地上,额触青砖不敢妄声。
贾琏站在其中,大有鹤立鸡群之感,正想着不然就跪一下吧,反正永舜是太子自己也不亏,正犹豫着一只大手握住他的双腕不让他揖身。
“琏儿免礼。”永舜怎么舍得让小狐狸跪在哇凉哇凉的砖面上。
其他看热闹的就跪着吧。
贾琏站了一会儿觉得奇怪,永舜怎么半天不说话。
贾琏回头看了眼才明白人家这是变相的给自己出气呢。
讲堂地砖还带着春潮的湿气,家境优渥的周焕还好衣着都夹着薄棉,像是胡驳、王金等人,穿的单薄,别说夹棉,就那么薄薄一层罢了。这一跪大半天,潮寒的透过单薄的布料传到双膝上,没过多久就感觉带着寒意的酸疼一阵阵的袭来。
贾琏眨眨眼,望向永舜。
天啊!
贾琏震惊的眼神落入永舜的眼中,顾不得让其他人起身,永舜伸手扶住贾琏。
“先出去。”贾琏低声说。
永舜哪会拒绝。
“可是看到不好的吓到了?”永舜做在马车上,这才自然的搂过贾琏的肩膀,忧虑的双目问道。
贾琏心下动容,这人怎么不先问问看到什么不好的,反倒来先安慰他。
“不是不好的,是大好的。”贾琏没觉得两人的距离有多近,也没发觉自己竟被永舜不知不觉的塞在怀里,满心都是刚刚看到的极具冲击力的气。
永舜身上本是带着黄气,如今黄气在他的全身喷涌而出颇有一股王霸之气外,还缠绕了一圈高贵雅致的紫气。
都说紫气东来是帝王之相,永舜初为太子竟隐隐有了紫气,君权神授,天之骄子一点也不夸张!
永舜得知后,不过报以微笑:“世人都想到权利,可我想的是责任。”
贾琏开玩笑帮永舜捏捏肩膀,“以后的担子重着呢,我先帮你捏捏。咦,居然比想象的要宽很多,还很硬。平时有练武?”
永舜含笑,“父皇从小教导几位儿子文武双修,我也不过勉强练过几日。”
太谦虚了!
贾琏狠狠捏两下永舜的肩臂,不看不知道,这肌肉哪里是随意练两天就能成型的?
“要不然你别去白鹭书院了,我不喜欢。”
贾琏水汪汪的眼神望着永舜,他不喜欢?刚夸完就开始傲娇了?
“书还是要念的,我爹知道我进了白鹭书院不知道多开心。要是就这么回去了,不就输给胡驳他们了?我就要天天去,好好念,打他们的脸。”
贾琏倔强的小样引得永舜发笑,伸出手不动痕迹的握住被周焕触碰过的位置,拇指暗戳戳的来回摩擦着说:“真的不想听我给你讲学?。。。我很会教的,嗯?”
“何德何能,不敢劳烦太子殿下。”贾琏呲着小白牙笑着,带着一股清灵的气息。面前的永舜明眸皓齿,婉若游龙,真让这等人物给自己去讲一些浅薄的知识,他可会遭天谴的。
永舜则不然,言:“有何不可,只要你是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