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芳的身体猛地一怔。
从前的江初月都是一副软弱可欺的样子,怎的如今敢这样跟她说话?
顿时柳芳也是火从中来,一改刚刚的和颜悦色。
“江初月,今日我来找你,那可是看得起你,你可别不识抬举!”
她就算远在淮滨,也知道江初月在江府的处境到底如何,林清歌都死了这么多年了,那王佩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柳芳比谁都清楚,她如何能这么轻易的放过江初月?
“你要是这次帮了我,以后没准在这江府我能帮你说上几句话,要是不帮,咱们就走着瞧!”
江家在京城三房,只有柳芳是明媒正娶的夫人,论身份的话,许素梅和王佩茹都在她之下,所以就算江文武再无用,柳芳还是有这个底气在。
一听见柳芳如此说,一旁的江芷柔瞬间也来了底气。
她是小地方来的,可是她好歹是嫡女,虽然江初月也是嫡女,但是一个死了母亲的人,在这偌大江府无依无靠,算是有定北侯府撑腰,也终究是比不上她的。
所以,既然她比江初月强,为何要屈居在白鹭斋那种小地方?
“也不知道二伯母打算用什么来帮我?”
江初月只是冷笑着,言语中带着讥讽,“是二伯父那从九品的官职,还是你母家不过在淮滨做些香料的小生意?”
在百花宴上,既然江初月可以一舞打败江婉宁,那么她就已经笃定主意无须再隐忍。
从前就算她遇到身份再卑贱的人,也断然不会出言讽刺,可如今面对柳芳这种小人,江初月觉得,根本没有必要客气。
她知道对方的痛处在哪里,就要在那个地方死死的按下去。
她要让所有人知道,无论是从前的林府,还是现在的定北侯府,都不是他们这些人可以随意僭越在上的。
“江初月!你竟然敢羞辱我!”
柳芳气的不轻,一双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敢这么跟本夫人说话,信不信我到老夫人那里将这一切全都告诉她?就算你外祖父家有些能耐了,可老夫人也断然容不下你这个不尊重长辈的人!”
这下,江初月便笑的更冷了。
从前她就认为大伯和二伯一家都是十足的没有远见的蠢货,重活一世,就感觉越发如此了。
如此做派愚蠢之人上一世却竟然飞黄腾达甚至成为勋贵世家,而林府却落得了一个不得善终的结果。
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二伯母既然要去就去吧,月儿正好也可以将有些事情同祖母好好说说清楚,就算我外公家如今贵为侯府,也断然不敢做出买官卖官,贿赂在朝重臣这种荒谬的事情来。”
江初月唇角一勾,只是缓缓的说道,说完又看向屋里的其它人。
“刚刚二伯母说的话,你们可都听清楚了?”
青萍和雪雁点点头,她们自然是听得一清二楚,而崔嬷嬷早就憋着一口气,听到江初月所说只是觉得痛快无比。
“老奴自然是听得一清二楚,不如就到老夫人面前去评评理,再不济到吏部去,好好讨论一下这件事!”
柳芳瞬间愣住,不由得就是一身冷汗。
这种事情真要是被老夫人知道了,还不当场将她赶回淮滨去?
还要去什么吏部?江文武没有功名在身,在淮滨的一官半职已经是不合规矩,这事情要是闹大了,恐怕江文武连这个翰林院待诏都做不成了!
“不行!”
柳芳越想越怕,几乎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她慌乱的脸上挤出一抹笑容来,“初月啊,刚刚二伯母我就是给你开了个玩笑……”
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