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觉得乔翘楚很可怜,冷笑一声,道:“你这样的人一定没朋友吧?”
乔翘楚的俊脸突然阴郁起来,他换了个姿势,回手暗下遥控器,画面上的日期突然变成一周前,出现在画面上的人是母亲刘秀芬。她和乔翘楚一起走进这间房间,坐在我现在坐的位置上。
我正打算继续看下去,乔翘楚突然按下了暂停键:“我有时候会觉得,咱俩其实挺像的。你生下来就被刘秀芬厌恶,我也是。只不过,你不知道她厌恶你的原因,我知道我妈恨我的理由。”
乔翘楚说到这里突然停顿下来,从抽屉里拿出一张a4纸在我面前晃了晃:“就因为这张纸,我妈恨透了我。”
一个人要是寂寞久了,就会习惯自说自话,根本不在意倾听一方的感受。
如果乔翘楚认真观察我的话,他就会发现,我的视线时不时地往屏幕上瞟去,我比任何人都想知道母亲为何如何厌恶我。但我不能开口去问乔翘楚,以他的性子,我越好奇,他越会吊着胃口不肯说。只有我装出漫不经心的样子,他才有可能将这个试探游戏进行下去。
果然,乔翘楚又开始了他的自言自语。
乔翘楚说:“从我生下那天起,乔土豪就怀疑我不是他的亲生儿子,背着我妈去做了亲子鉴定,结果如他预料的那样。但他没有揭穿,而是逼问我妈,我到底是谁的儿子。我妈说她被人强奸,意外怀上了我,她也不知道我是谁的种。乔土豪不信,开始折磨我们母子。
表面上,他是对我偏爱有加的慈爱父亲,背地里,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虐待狂。刚开始,母亲还很照顾我,没多久,这点可怜的母爱就被苦难的日子消失殆尽。因为钱,她不想也不愿意离开乔土豪,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我被折磨。
这种虐待一直持续到我十三岁那年,一次意外,让我知道了我的生父就是家里的厨子。直到我得知真相那天,这对狗男女一直保持关系而没被发现。
我威胁他们离开乔家,不然的话,我就把真相告诉乔土豪。他们没想到一个十几岁的孩子会有这样的心机,也没把我的威胁放在眼里。
可我是谁呀?我是人中翘楚,以我的智商,对付他们实在太容易了。没多久,他们就被我折磨得生不如死,想杀了我又没有那份胆色和狠心肠。
最后,我如愿以偿地看着他们离开了乔家。那一刻,我发现,折磨人实在太有趣了,根本停不下来。”
说到这里,乔翘楚终于把话题引到那张a4纸上,说:“这是一张二十多年前就立好的遗嘱,上面清楚明白地写着,我的继承权剥夺了。要是乔土豪知道我夺了他所有的财产…;…;他怕是没机会知道了。”
我心一沉,问道:“乔土豪死了?”
乔翘楚将a4纸重新放回抽屉:“你还挺关心他的嘛!有这功夫,你还不如问问刘秀芬为啥恨你。”
我不想和他这么耗下去,qjy和青蜂侠正赶来救我,我不能让他们进入这地狱一般恐怖的地方。
我趁着乔翘楚不注意,再次往门口方向冲去,只要我能离开这房间,就有希望!我身子刚站起来,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压回沙发上。乔翘楚不紧不慢地从抽屉里摸出一把银色手枪,将枪口对准我的脑袋,嘴里“啪”“啪”两声。
我坐在沙发上,不再敢轻举妄动。
乔翘楚用软布擦着银枪,一边擦一边说:“你逃不了的!抛开这屋子的猖兵不说,抛开我武功比你好不说,单就是这把枪,你就没法做到比它速度快。老老实实坐下和我聊天,我已经很久没有想聊天的欲望了。”
我小心翼翼地拿起桌上的水杯,眼睛一直盯着乔翘楚。他把玩着银枪,漫不经心地说道:“你呀!就是太单纯,没心机。”
我刚想反唇相讥,又把话咽了下去,现在不是斗气的时候。
乔翘楚见我不吱声,继续说道:“我也说累了,你自己看吧。”
说着,他按下了遥控器上的某个键子,画面开始流动。
画面里的母亲面容憔悴,形销骨立,她坐在沙发上,一个劲儿地追问:“你说我能见到天赐?什么时候?你不是骗我吧?”
乔翘楚亲自递给母亲一杯咖啡,吩咐手下人出去,这才开口道:“你有两个儿子,想见一个,就要抛弃另一个。”
母亲小鸡琢磨似的点头:“我愿意我愿意!只要能见天赐,我什么都愿意。”
乔翘楚意味深长地看着母亲,说:“我让你达成所愿,你能回报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