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上的黑气越聚越多,化做一条手臂粗的黑锁腾空而起,带着啸声飞向老乞丐。老乞丐干巴巴的身体被死死缠住,骨头碎裂的声音伴随着他的惨叫声不绝于耳,他这才肯承认自己用这把匕首杀了几个女孩。
老乞丐曾是个宰牛人,骨肉分离的手艺在十里八村出了名的棒。后来有了屠宰场,厂子都用年轻力工,再也用不着他这样的老手艺人。为了糊口,他背井离乡出来打工。因为年纪大,干活慢,所以没人请。实在没着落,干脆四处乞讨为生。
几年的乞讨生活让老乞丐受尽侮辱,经常有莫名其妙的人无故动手,自尊心和身体同时被践踏,让他原本善良的心开始蒙尘。
人越老,越怀念过去。老乞丐十分怀念当屠夫的日子,怀念那双手沾血众人呼喝的荣耀感,他甚至还想再过把那样的瘾。一开始,他如履薄冰,只敢把目标定在流浪猫狗身上,悄无声息地杀掉它们,寻找昔日的快感。
渐渐的,他开始不满足,目标也从动物转移到人身上。
梅翎是老乞丐第一个“猎物”,他利用她的善良迷惑了她,把她骗到无人处囚禁了三天。这三天,梅翎从没停止过求饶,老乞丐也曾心软过,甚至想放了她。直到那个雷雨夜,他再次被社会小青年无故打断了腿后,这最后一丝怜悯也被怨恨吞噬。
老乞丐把他这几年积压已久、无处发泄的愤怒和怨恨通通发泄在梅翎身上,他下手的每一刀都带着恐惧和不安。
尽管如此,他对这份作品的完成度仍然很不满意。这才有了后来的第二次,第三次。无一例外的,每次上钩的都是年轻的女性,她们被泛滥的善心迷惑双眼,在死亡路上一去不复返。
…;…;
女萝深吸一口气:“我就是梅翎,女萝是上一任主人为我起的别号,他希望我能有个好归宿。”
以前叫牛得志查女萝身份时,只查到一种地衣类植物,全体为无数细枝,状如线,长数尺,靠依附他物生长。经女萝这么一解释,还真是贴切。
我擦掉女萝脸上冷如寒冰的泪水,问道:“区强为了你卖魂为奴确实很感人,他想在临死前娶你,我也不是不能理解。我只是想不明白,他骗我们几个来这里的理由。炫耀?挑衅?”
女萝摇头:“他不知道我们的关系,也许,他还答应了黑先生一些我不知道的事。”
这位能掌控人生死的黑先生,他到底什么来路?
我问女萝:“除了这些,你还有什么想告诉我的吗?”
女萝停顿片刻:“关于周天赐,我有些话想…;…;”
女萝话还没说完,手机响了起来,电话那头的qjy催命似的对着电话一顿狂吼。我想听女萝把话说完,假装信号不好挂了电话。电话虽然挂断了,qjy的超级大嗓门还在耳旁环绕,女萝趁着我接电话的功夫,连个招呼都没打就走了。
我懊恼地踹了一脚地上的空酒瓶,伴随着玻璃碎裂的声音,我隐约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向我靠近。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身后像是闪过了什么东西。
我本能地进入防御状态,一个擒拿手扯过藏在身后的黑影,用力将他抵在墙上,右手臂死死卡住他的脖子。
qjy杀猪似的尖叫起来,对着我一通拳打脚踢,骂我是对女人动手的死混蛋。
我赶紧松开手,说道:“你鬼鬼祟祟站在我身后,还怪我动手?万一站在这儿的是想要我命的人呢?我是不是就死这儿了?”
qjy一如既往地翻起白眼:“你可拉倒吧!就你这贱命,也不值钱,谁要啊!”
我被她噎得说不出话,没好气地问她为啥要偷袭我,qjy说她就是闲的,来找我闹着玩。我再次无语,连推带搡地撵她走,让她快马加鞭地从我视线消失。
qjy说女萝刚才说的话她都听到了,虽然这女鬼身世可怜,但这并不能抵消它做过的那些坏事。出来混迟早要还,现在就是它该还的时候了。
和qjy相处这段时间,我从来没和她发过脾气,单就是刚才这句话,一下子扎到我心管子上,我冲着她一通乱吼,骂她是冷血无情的臭道士,亲爹丢了都不寻思找,还有功夫在背后说一个可怜女鬼的坏话。
qjy挥手打了我一巴掌,大哭着跑出胡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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