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尘,”他摸着她的头发,温情脉脉地说:“知道吗?我们找到一种方法,可以把你的病治好。”
“真的吗?”她的眼睛里洋溢出一丝欢乐,紧紧抓住他的手。
她渴望能恢复正常,渴望和他和安安在一起幸福生活。
“你高兴吗?”
“嗯。”她点头,“如果我好了,安安就不必送走。我欠他的,欠你的东西太多。余生作为补偿都不知够不够?”
他握着她的手放在唇边,忍不住潺潺眼泪。
窗外满天星光,亿万灿烂。
她坐起来,在他眼皮上落下一吻,“陆西法,不要哭了。我把你眼睛中的星星拿出来的。你再也不会痛了。”
“微尘……”他抱住她,紧紧地把头埋在她的胸怀。
他知道过了今夜,也许他再不能如此深情地抱住她。
“不要,不要……不要忘记我们的爱。”他哽咽着。
“傻瓜……”她呢喃着爱语,更紧地回抱于他。“亲爱的,我爱你。像天天空爱着星辰。
她又睡了。在他的怀里像小孩一样温顺、香甜。
她的手指轻轻抓着他的指尖,像怕失去一样。
他痛哭一会,终于擦干眼泪。下定决心离开的那一瞬间,她突然又睁开眼睛,“……陆西法……我还能见到你吗?”
泪水模糊眼睛,他猛地点头。眼泪坠下,待能看清楚时,她已经微笑着闭上眼睛。
陆西法从微尘的房间出来,季家的老老小小已经在门外等着他。连许久没回家的季老爷子也回家来了。
微雨红了眼睛,啜泣着说道:“对不起,我们知道要你这么做很自私。但是……”
说到这里,微雨已经再说不出话来。
陆西法拍了拍微雨的肩膀,表示自己的理解。
和只有一次的生命比起来,爱情不值一提。
“小法哥哥……”微澜扑在他肩膀,抱着他不停地哭着说:“我会想你的,我永远会……”
————————
人一旦陷入偏执就会变得不可理喻,无论别人说什么她都认为自己是对的。
张水玲坐在酒店的咖啡卡座,看着手表,冷漠地对屈未然说道:“对不起,我已经约了律师。而且我和你无话可谈。”
屈未然嘲讽地掀起嘴角,拉开椅子坐下,“张水玲,周律师已经回北京了。”
张水玲瞠目结舌地看着他,怒得几欲把咖啡泼到他脸上。她咬牙切齿地说道:“屈未然,没有周律师。我可以去请王律师、李律师!我就不信全中国所有的律师都会被你们收买!”
“张水玲,我们不是收买谁。是全天下稍微有头脑的人都不会帮你。你做过什么,你自己知道!贺兰夜已经全说出来了!”
屈未然肉眼可见张水玲的脸慢慢在他面前变得面目全非得难看。他突然发现一瞬间里,已经不认识眼前的女人。或许她的内心从来就没有人进入过。她心中的那块地是开花、养草还是飞沙走石,都没有人知道。
张水玲坐在卡座沙发上,知道自己在失去所有曾有过的朋友。
“陆西法知道了吗?”她问。
屈未然点点头。
“小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