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县令让人去询问有没有人看到什么,有个老汉说,他一早天不亮就从河边路过,当时这马车就坠河了,他还喊了两声,有没有人,没听到应声儿。
人群中有个汉子吆喝:“这车里的人,是不是淹死了?”
伍县令看了一眼那人,没说话,带着人走了。
那个汉子低头,冷笑了一声,快步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不多时进了一处不起眼的民宅。
酒气冲天,三个男人喝得东倒西歪,地上到处都是酒坛子,桌上还放着大鱼大肉。
“大哥,清源县的县令都来了。”
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大着舌头说:“来……来了管……管屁用!老子做得干干……净净的!让他……查!他能查出个屁!哈哈哈哈!”
四个男人都笑了起来,推杯换盏,接着喝,庆祝做成一单大生意。
“老大,宋鹏那个鸟人,就给咱们二百两,说事成之后再给三百两,这咋还不见他过来送钱呢?”
“就是!那个乌龟王八羔子,他倒是松快,啥都不用干!”
“那个鸟人,也不说是谁出钱做的这生意!他最后才给咱们四个人一共五百两,我看他自己一个人,得手的都不止五百两!鸟人!”
“咱们不是还得了车皮货,这东西看着不错,少说能卖个两千两!这个没宋鹏的份儿!”
“就是!这是咱们拼命抢来的,他啥都没干,没他的份儿!”
为首的男人名叫钱勇,听着旁边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他看着墙边堆着的皮货,突然清醒了些,眼睛转了转说:“这皮子,不能卖!没听说清源县的县令都来了!我昨儿个打听过,咱们杀的那个姓马的,可不是一般人!”
“不就是个卖皮货的,咋不一般了?”
“他妹夫的闺女,是当朝的安王妃!”钱勇握着酒杯说。
其他三人都瞪大了眼睛。其中一个人,满脸不可置信:“王妃?老大你开什么玩笑?姓马那对父子,不就是个做小生意的,哪能认识什么王妃?”
“你们连这个都不知道!难道没听说那秦家公子当初流落到清源县的事情吗?这事儿千真万确!咱们这几天小心着点儿,这皮子等会儿就藏到地窖里去,等风头过了,没事儿了,拉得远远的,再卖掉!”钱勇说。
“那咱什么时候才能拿到钱?现在就二百两,咱四个分,一人连一百两都没有,不够吃几顿花酒的!宋鸟人也不来!”
“他不来,咱们就去找他!反正谁也不知道事情是咱们干的,咱们光明正大地去!到宋鸟人家里,让他把钱交出来,顺便……嘿嘿,我想他媳妇儿了,也有俩月没睡那个女人,咱们还跟从前那样,一起玩儿,怎么样?”
三个男人都淫笑起来,当初他们可没少折腾宋鹏的那个媳妇儿。
“老大,走吧!怕什么?把皮子藏起来,找那鸟人去!”
钱勇摔了酒杯,一拍桌子:“走!”
伍县令还在金源县查案,钱勇四个人光明正大地赶着一辆马车,往清源县清水镇来了。
快天黑的时候,钱勇四人赶着车进了清水镇,直奔宋鹏家。
邻居有人看到他们,也没觉得奇怪。反正宋鹏家一直都有陌生男人进进出出的,做的什么勾当,周围人都知道,没人愿意跟他们来往。
马车在宋鹏家大门口停下,大门不高,踮脚就能看到屋里点着灯,但推不开门。
“宋鹏!开门!”钱勇拍了拍大门。
里面没动静。
“这小子不会想赖账,故意躲着咱们吧?”一个男人说,“明明在家!”
“说不定正在弄他媳妇儿呢!大哥,别喊了,没人,直接进去。”另外一个男人说。
四个人把马车留下,轻松翻过院墙,进了宋鹏家。
屋门关着,静悄悄的,钱勇上前去,抬脚就把门给踹开了,结果没看到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