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泻不是病,严重起来要人命。
姚瑶给宋思明把脉,皱眉说:“再这样下去不行,我手头也没带药,得下山去医馆看。”
“我去跟山长谈谈,妹妹你先在这里。”林颂贤拧眉说。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曾经宋思明在魏家学堂就被人陷害过偷盗,如今来了白云书院,又有人往他的食物里面下泻药,还是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就算最后身体没问题,影响到考试,落榜了,还得再等一年多才有机会再考。
这次考不上秀才,就没有资格参加明年的乡试,下一次就得再等三年了。
林颂贤去找孟山长,胡玉堂打了热水过来,给宋思明喝了一点,姚瑶也没让他吃东西,现在吃什么都没用。
这会儿在宋思明和胡玉堂的宿舍里,门关着,突然听到有人敲门,姚瑶过去打开,就看到魏宇泽站在外面。
“听说有人来看思明,果然是你。”魏宇泽看着面前女扮男装的姚瑶说,“思明怎么样了?”
“等会儿我们带他下山去医馆。”姚瑶神色淡淡地说。
“我……”魏宇泽神色有些迟疑,往旁边看了看,确定没有人,压低声音对姚瑶说,“我知道是谁害思明。”
“进来说。”姚瑶让魏宇泽进去,把门关上了。
“是徐夫子的孙子徐佑。”魏宇泽对姚瑶说,“我没亲眼看到,但我昨夜去找徐夫子请教,无意中看到徐佑正在往树坑里面洒什么药粉,然后把包药的纸撕成了碎片,用土埋了。思明来了书院之后,就成了今年要考试的童生里面最出色的,徐佑一直都很嫉妒他。”
“你是徐夫子的学生?”姚瑶问魏宇泽。
魏宇泽点头:“嗯,我没得选。徐夫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十分贪财,我家里给他的钱已经超过千两了。徐佑在此之前考过两回童生试,都没考上。他是徐夫子的孙子,在书院里面是有特权的,没有人敢招惹,也可以在不是十五的时候下山去。”
“除了他之外,还有其他可疑的人吗?”姚瑶问魏宇泽。
魏宇泽摇头:“据我所知是没有,思明虽然没有跟谁走得特别近,但是跟大家关系都挺好的。今年跟我们一样,要考秀才的另外几个童生,我都还算了解,我认为没有人会做出这种事来,因为一旦被发现,自己就倒大霉了,也就徐佑仗着徐夫子是他祖父,方便下手,有恃无恐。”
“行,我知道了。”姚瑶点头。
“你打算怎么做?”魏宇泽问。
“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但是这个时候把事情闹大也不好,影响到别人就是我的罪过了。”姚瑶说,“在考试之前,我表哥就不回来了,考完回家放假。”
“这样也好。”魏宇泽点头。
“你要回去吗?我们可以顺路带你回去,到时候让你家里送你去考试。”姚瑶对魏宇泽说。
“不必了,我也不想回家。”魏宇泽的笑容有些苦涩,“你们赶紧带思明去看大夫,希望不要影响到他这次的发挥。”
魏宇泽又看了看宋思明,跟他说了几句话,然后就走了。
林颂贤去见孟山长回来,孟山长说,如果没有证据的话,不可随意揣测,诬赖旁人,尤其在这个时候,书院内部的安定很重要,搜查审问都是不可取的。
姚瑶把魏宇泽提供的情报跟林颂贤说了,林颂贤叹了一口气说:“就算我现在去告诉孟山长,他也会希望息事宁人的。等考完再说,到时候我会想办法让徐夫子跟他的孙子,都离开白云书院。”
林颂贤跟孟山长说过了,这会儿可以直接带宋思明下山去,连带着胡玉堂一起带走。虽然这次胡玉堂不参加考试,但是后日过后,书院放假,他也得回家,不差这两天。
姚瑶把宋思明的行李简单收拾了一下,听宋思明说的,又装了几本书。林颂贤扶着宋思明,姚瑶带着胡玉堂,一起离开了白云书院。
走到半路碰上了宁阙,宁阙对宋思明表达了关心,得知宋思明考试之前不回来了,又叮嘱了几句考试时候需要注意的东西。
“是我班门弄斧了,林师兄在这儿,肯定会跟思明说的。你们赶紧带思明下山去吧。”宁阙让开了路,“林师兄,姚姑娘,再会。”
姚瑶只是微微点头,并没有跟宁阙说话。
等姚瑶这边走了,魏宇泽回到他的住处,想再看会儿书,结果发现徐佑坐在他的床上,正在翻他的东西。
“你干什么?”魏宇泽面色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