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常年劳作,身体不错,姚瑶身体更好,母女俩一起上山,很快超过了前面好几拨人。
等到了灵山寺,也快正午了。
烟气袅袅,古寺清幽。
宋氏带着姚瑶去烧了香,拜了菩萨。宋氏跪在菩萨跟前,虔诚叩拜,口中念念有词,姚瑶也没听清楚她说的什么,想来不过是给秦玥求平安的话。
去添香油钱的时候,宋氏跟老和尚求了一枚平安符,视若珍宝地收了起来。
母女俩下山,已经过了正午了。
再到宋强家,刘氏不在,都下地去了,只有宋思清在等她们。锅里给宋氏和姚瑶留着饭和菜,还是热的。
宋思清打了水给她们洗脸洗手,然后招呼她们吃饭。吃完饭,又略坐了一会儿,母女俩就起身回家了。
到了家,宋氏把那个给秦玥求的平安符交给了姚瑶,跟她说,如果下次樊峻再来,让他一定把这个带去给秦玥,让他随身带着,保平安的。
岩城那边,樊峻得知秦玥从葉城归来,还烧了北疆国的粮草,自然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又派了属下再去京城送信报平安。
只是先一步去送信的樊虎,路上跑死了两匹马,这会儿已经见到了秦谡。
“什么?曾冀那个老混账,竟然如此害玥儿?!”秦谡看信,再问过樊虎,得知樊虎来之前,秦玥于中秋节之夜带兵去偷袭葉城,第二天中午都不见回去,神色大变,怒不可遏,“太过分了!玥儿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一定让曾冀那个老不死的给他陪葬!”
“属下现在担心的是,如果公子被抓了的话,曾老将军不会真心救他。”樊虎脸色难看地说。
秦谡面色沉沉,猛地拍了一下桌子:“老夫这就进宫请旨,前去边关!有我在,看那个姓曾的还能怎么玩儿阴招!”
秦谡入宫,却也不能跟皇上明说他收到密信,曾冀暗害秦玥,毕竟这都是他们的揣测,即便曾冀真的存了这个心,从表面上来看,他派秦玥前去偷袭葉城,也是看重秦玥,不管谁问,他都会这么说,而秦玥在岩城,的确是要听曾冀的吩咐来行事。至于他先前失忆,现在没什么战斗经验,这些说了也没意义,因为军令如山,他在曾冀麾下,就得听曾冀的。
所以秦谡只能说,听说要开战了,他想再上战场,守卫大盛国。
不过皇上并没有点头同意秦谡的请求,只问了一句,秦谡是不是担心孙子的安危?
如果秦谡承认他只是为了秦玥才要去边关,那皇上定然不会高兴,因为当皇帝的都希望臣子先国后家,同时也会证明秦谡一开始说的保家卫国的话是假的。
所以秦谡只能硬着头皮说,不是为了秦玥,只是为了大盛国。
最后秦谡无功而返,回到了秦将军府,也不敢贸然离开京城。
大盛国皇室虽然重用秦家,却也防着秦家。曾家作为将门,论实力其实比秦家是差一截的,被提拔到仅次于秦家的地位,也是皇室为了制衡做出的安排。而秦曾两家的主将,不会同时都在边关,任何时候,都是一个在岩城镇守边关,一个在京城保护皇帝,三年轮换一次。
不出意外的话,过了年,曾老将军就该回京,但秦家去边关镇守的也不会是秦谡,而是秦玥的父亲秦非白。因为秦谡十年前就把他的大将军之位交给秦非白了。
秦非墨再见秦谡,发现他脸色很难看,就问他怎么了,秦谡把事情跟秦非墨讲了。
秦非墨面色一沉:“果然,曾冀那个老匹夫还是按捺不住了!”
“唉!皇上不准我出京,老大现在也不能离开京城,当初就不该答应让玥儿一个人去岩城!”秦谡握拳砸了一下桌子。
秦非墨冷哼了一声:“老爷子,当初阿九去,也是直接跟皇上请的旨,你不同意也没辙。曾冀那个老货,会为难阿九,我早就想到了,难道你还以为他会看在阿九是后辈的份儿上,善待他不成?曾冀的儿孙都不成器,不然他也不会一把年纪还在带兵打仗。等过了年,大哥替了他,他一回京,再过个三年,以他的年纪和身体,皇上也不可能再让他当主将了。曾冀一退,曾家没落就是必然,他被我们秦家压制了一辈子无法出头,临了如果能‘光明正大’地弄死你最宝贝的孙子,想必对他而言很解气。”
听了秦非墨的话,秦谡面沉如墨:“玥儿要真出事,我灭了曾家满门!”
“老爷子你也就能在这里放放狠话了。”秦非墨突然笑了,“不过看来你是真不理解阿九在想什么。等明年换了大哥再去镇守边关,阿九在大哥麾下,就算打了胜仗,他的功劳也会父子共享,他自己没有什么出头的机会,只能等着,再过个二十年,接替大哥的位置,这二十年里面,他就只能当你跟大哥的影子,很多事自己没有选择权。他并不想这样,所以他才要现在去岩城,因为他要在曾冀的麾下,暂时抛去秦家的光环,自己建功立业。”
秦谡神色一震,就听秦非墨接着说:“我不认为这次阿九会出事,他没那么弱。不过老爷子如果不放心的话,正好,我打算到北边儿去玩玩儿,顺路去看看他,反正我这个纨绔,爱去哪儿去哪儿,没有人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