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识一直清醒着,而方源就这样抱着我睡了过去。其实在方源睡着后不久,我的手已经恢复了一些知觉。
我控制着自己的手,慢慢放开方源的手。
宿舍的灯没有关,外面的天还黑。
唯一一个有手表的丁瑞一没回来,我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
大概是半夜吧,我身体的掌控权重新被我全部掌握。恢复知觉我从方源的怀中钻出来,抬起他被我抓的手。
手腕上,明晃晃的青紫手印令我愧疚横生。我抓他的手抓得太紧了,血液不流通,就造成了现在这种结果。
我用毛巾浸泡热水,敷在那手印上。
先热敷促进血液流通循环,再进行适当的按摩,这样就可以加速淤青消失了。
方源很无辜。
本来昨天逛了一天就很累,晚上他还被我和丁瑞一的破事那么折腾,可把他给累坏了。以至于我这么大的动作,他都还没有被吵醒。
把一切弄完收拾好后,我躺在床上侧头看着方源。想了好久,我还是没想起我们更早之前在哪里见过面。
我该问他?
直接询问不太稳妥,这岂不是直接与他说明了在我身体僵硬的时候,意识还是清醒的?他们说的所有对话我都一清二楚?
还是让他自己决定好什么时候跟我坦白?
这貌似不失为一个好方法。
……
思索中,我昏昏睡去。
一大早,在学校早起铃声响起之时,我迅速起身,看向躺在我床上的方源。
只见他闭着眼伸着手在我床上摸索着什么,没摸着,慢悠悠的撑着身体起床,坐起来后还伸了个懒腰。伸懒腰时他似乎想起了什么,瞬间惊醒。
我对着他,打了个招呼:“早,方学长。”
“早,小学弟。”方源若无其事的回答我,与之前的相处没什么不同:“你没事吧?”
但他很关心我的情况。
“我没事,不过你……”我指了指他手腕上的青紫:“方学长,对不起。”
他抬手看到手上的手印,揉了揉,倒是不在意:“没事儿,不疼。”
“方学长,谢谢你。”
怎么可能不疼?
方源撒谎。
我以前也被人拖拽过,同样在手臂上留下过类似手印的我,怎么可能不了解那种痛楚!
“谢啥?”
他满不在乎的摆了摆手,至于昨晚他和丁瑞一的谈话内容,只字不与我提起:“你是我…朋友,我总不能看着你被欺负吧。”
洗漱后,我敲响了同行老师的门,跟老师请了个早操早读假,便要拉着方源要去见校医,他不肯。
不过最后他还是禁不住我的软磨硬泡死逼乱踹,去了校医室看校医。
校医室内,方源坐在病床边上,我站在一旁。而校医则搬了张凳子坐在床前,抬起方源的手,仔细研究。
最后诊断得出:软组织损伤。
校医边问边给方源手腕青紫的地方擦了药酒,抹开:“怎么弄的?”
“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