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她吐是因为吃药刺激的,后来怀了孩子她就不吃药了,又孕反吐。
可现在她既没有吃药,也没有孕反,却还是想吐。
贺菁艰难的将面条咽下。
她的病可能更严重了吧。
一想到再过几个月,她就可能病的下不来床,贺菁就大口吃了几筷子面。
她不能自暴自弃,就算拖着也得多活几天。
看贺菁食欲这么好,傅斯年脸色却不好。
等贺菁一碗面见底,才看到傅斯年的面还是原样,一筷子都没动。
贺菁愣了愣:“你不吃吗?”
傅斯年倏的站起身:“没你胃口好。”
说完转身回房间了。
贺菁目光收回,她知道傅斯年因为什么生气。
他嫌她能吃,嫌她没心没肺,也嫌她不配做母亲,不配做人。
可她能怎么样,香山寺有三千级石阶,她又没日没夜的吐着,要是不多吃点补充能量,怎么爬的上去。
知道傅斯年正生气,贺菁也不想回去触霉头。
干脆坐在院子里听围炉煮茶的香客谈人生。
“不要预设和别人共渡一生,就自然的相处,命运把你们带到哪里就到哪里。天有道,自不会让有情人分离,天若无道,人就该遵循天命。”
贺菁靠在躺椅上,被这句话勾起了心事儿。
年少时,她确实想过和傅斯年共度一生,大概是她和傅斯年不够有情,所以才越走越远。
头顶上方响起开窗的声音,贺菁本来就仰躺在躺椅上,闻声正好和傅斯年视线遥遥相对。
傅斯年脸上没表情,目光沉沉的望着贺菁。
贺菁叹了口气,从躺椅上起身。
有时候她也挺烦的,她为什么要这么了解傅斯年,一个眼神儿就知道他要干什么。
踩着木梯子,到了二楼住宿的地方,傅斯年正抱臂倚着门框,先发制人道:“我睡床上,你睡地上。”
贺菁视线越过他,看到房间里是张大双人床。
傅斯年不想跟她一块睡,她正好也不想跟他睡。
她道:“不用这么麻烦了,我再开一间房,这样大家都有床睡。”
她拿出新买的手机,准备线上订房,傅斯年的声音却从头顶传来。
“他给你一个亿还债,你准备怎么报答他,以身相许?”
贺菁不接他的话题,只顾着低头扒拉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