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多话语落入信王耳中。
他那和煦的面容早已经骤变,暗沉的厉眸不断下沉。
“祁世子,为何不答?无话可说了吗?”
强压重声带起的话语威慑十足,自话音落下,以信王为辐射的圆圈瞬间安静,骇然气息时起时灭。
裴祁川冷眸处暗色浮动,不断滚动佛珠。
气氛一阵冷凝中,盛汐妤朝着怒斥声响亮的那位门客方向跪倒,但脊背却挺得笔直。
“这位大人可是与祁家交情匪浅?平日里经常拿着礼品上门拜贺?”
“这说的什么话,我从未登过祁家的门。”
身着紫袍的门客下意识做了答。
盛汐妤微微调动身体,向着信王的方向拜倒磕了个头。
“殿下容禀,小女乃是祁世子妃盛氏的庶妹。因嫡姐身子不适才奉了家父的命,暂住祁府给嫡姐榻前侍疾的。”
那门客不依不饶,疾步走到盛汐妤面前,指着盛汐妤面门申斥。
“一派胡言,谁知道你上的是不是你姐夫的榻?”
这话说的不太好听,在场人虽都是欢场里面滚过几滚的富家公子。但当着信王的面说什么榻不榻的,依旧有点失了体统。
有面软心善之流,便要从初中调和。
盛汐妤却先一步回了嘴:“小女子见识浅薄,不知大人您姓甚名谁。但是,小女子先前问了大人是否与祁家有旧交,大人亲口说了从未登门,即是未亲眼见过我与祁世子共处一处,又是如何空口白牙咬定我是祁世子的妾室呢?”
盛汐妤眼神直视那门客:“本朝律法,妾室进门要给正妻磕头行礼敬茶,身契送到夫家手里才算礼成,大人是亲眼见了我给嫡姐磕头,还是亲自送了我的身契到了祁家?”
语毕,盛汐妤便不看被气得吹胡子瞪眼的门客了,只睁着一对泫然欲泣的眸子看着信王。
“信王殿下,小女虽出身卑微但也是清白在室女,未来也还想着婚配意中人,还请殿下莫要轻信了莫须有的谣言。”
祁书彦紧捏虎口,咬牙一笑。
他还是真小看了这个盛汐妤!
区区几句话就将裴祁川私带妾室上正宴的亵渎之罪,变成了门客与她这小小女子之间的牙祭之争?
信王果然也被转移了注意力,示意盛汐妤起身,给紫袍门客一记眼镖。
亲王门客和一小女子相争,还被三言两语下了套,真是叫人替他汗颜!
盛汐妤起身,背后出了一层冷汗,暗自庆幸终于是揭过去了。
她想看看裴祁川的脸色,但是终究是不敢做大动作,只好低头快速退到裴祁川在席位后面。
信王拍掌就,舞姬贯入,丝竹声起。
在座都是眼力极好之人,见信王有意揭过此事,便都各自落座,觥筹交错,把酒言欢。
一个时辰后,信王带领众人移步马球场。
裴祁川和盛汐妤却迟迟未动,见四周已然无人盛汐妤立马跪在裴祁川面前。
半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