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清秋望着朱萧索,等他给出一个答复。
朱萧索沉默不语。
对于一个历经风霜的人来说,沉默,便是应答。
程清秋眼中闪过不甘,又问道:“陈朴南,和马保莹的仇,已经深到这种地步了么?”
虽然程清秋将马保莹的名字放在后面。
但说到马保莹之时,她的声音微微颤抖了下,将她的内心出卖。
朱萧索深吸一口气。
有些事情,终究要说个清楚明白。
他缓缓开了口。
“陈朴南和马保莹两人,本是不用死的。”
“因为我去了国都一趟,被动地成为了程前鹏用来敲打我的替罪羊。”
“而我,本来是不用去国都的。”
“因为程前鹏下了圣旨,要求我必须去国都参加寿宴,”
“我与程前鹏,本无任何瓜葛。”
“因为我温茶破尊古,展露了才华,他便执意要对我使用帝王心术。”
“看起来,似乎是因为两条人命,我对程前鹏揪着不放。”
“实际上,是因为他反复拿捏算计逼迫我,让我愤恨累积。”
仅仅是念及程前鹏,朱萧索就有些怒火。
多年过去,他仍旧无法忘记这份耻辱与不甘。
朱萧索目中闪过一丝寒芒。
程清秋又追问:“难道,没有别人拿捏过你,逼迫过你,算计过你么?为何只有我伯伯让你如此怨恨?是因为陈朴南……和马保莹么?”
朱萧索摇摇头。
“当然,我刚刚列举的这些事情,并非不可忍受。”
“想当初,庄云也拿捏过我,归云风也算计过我,程前隆也逼迫过我。”
“但我们现在关系都还和睦。”
“本质上,是因为大家做事有分寸,有顾忌。或者说,还留有人性,没赶尽杀绝。”
“而程前鹏,做过线了。”
“做事过了线,那我一旦扶摇而起,就应当有被清算的准备。我并没有针对程前鹏,所有越过底线的人,我都没有放过。”
“沐望是这么死的,文通天是这么死的,鲁修凡也是这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