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阳瞪眼看着萨其马,脸色难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一具婴儿尸骨,他可以当做是意外死亡;两具三具,他也可以心中可惜,认为寨子里的难产率高了一点,但这足足有十六具婴儿尸骨,是不是也太过骇人了点?
萨其马已经满头大汗,偏偏这个时候还有不知所谓的族人一脸埋怨:“还不是因为阿热尔那个霉星,自从她老婆难产去世后,我们寨子的孕妇就变得越容易难产了,基本上每年都会有一两个。”
乔阳简直要被说话这人的无知给气笑了:“你们家孩子死了是把尸骨扔到别人家楼下的吗?为什么?藏尸吗?”
“我……我不知道,我家孩子没有流过,”那人在乔阳的注视下急忙低头,目光不知所措地到处乱瞟,“但是这些小孩儿的尸骨肯定是我们寨子里的,你找他们过来问不就好了吗?说不定真是他们埋的呢……啊……谁打我?”
那人回头,却发现打他的竟然是自己的阿姆,立刻苦着脸求饶:“阿姆,你这是干什么?我有没说错……嗷……”
男人的阿姆一脸的愤怒,眼底还藏着岁月都无法沉淀下来的悲伤:“你不知道不会问我吗?你的哥哥就是被流掉的!”
“可是那都多少年以前了?况且阿姆你肯定会把哥哥好好安葬……”
“没有!”阿姆瞬间红了眼眶,“你哥哥究竟安葬在了什么地方我根本不知道!”
“怎么会?”男人瑟缩着看向阿姆身旁的阿父,“那肯定是阿父埋的,你去问阿父不就知道了……”
“淼仔,我不知道。”说话的男人已经花白了头发,目光沉沉地看着那些才被挖出来,有几具尸骨上面还带着皮肉的新鲜尸骨,“你哥哥流掉后就被族长派人带走了,说要给你哥哥做法事,因为这种婴儿还未见过世界就死去了,怨气肯定很大,而且不容易投胎。”
但看眼前的这些,明显当初族长是说谎了。
他以为做完法事之后会将孩子安葬在祖墓里,但现在看来,肯定不是……
这么多的婴儿尸骨,明显就是近几年死去的婴儿尸骨,但却被族长直接埋在了别人家的家底下,这是要以活人的阳气镇压住这些婴儿的灵魂,让他们不得安息啊!
想到这里,那老人目光怨恨地看向萨其马:“我的孩子是不是也是这样被你镇压了?你究竟想干什么?”
这下不光淼仔的父母,就连其他的族人都一脸愤怒地看向了族长,要求他给一个说法。
这种带着阴邪气息的做法,不是他们的族里的安葬方法!
乔阳看着萨其马的目光更有压迫力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族长大人,能给我一个说法吗?”
他可不像是韩子卿,对x族大寨一点了解都没有。他本就是c市本地人,从小就常常到这里来玩,长大后因为职业原因,更是看过不知多少关于x族大寨的资料,对x族的习俗几乎可以说是了如指掌,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们对于没有落地就夭折的婴儿是怎样安葬的?
族长笑得为难,也没办法面对自己族人的愤怒的双眼,心里只余下了恐惧。
这还只是跟阿古丽相关的族人,整个x族大寨的大部分族人都还没有过来呢,等他们知道了小孩儿的尸骨被这样随意埋着,到时候自己肯定会被烧死的!
“我、我不知道啊,前一任族长说夭折的婴儿很容易成为怨灵,不、不能随意埋了,只能找一个能够镇压他们的阴地,否则会给族里带来难以想象的灾难。”萨其马不停地抹汗,“但是这些婴儿确实是找祭祀做过法事的,祭祀对我将他们安葬在仓央阿久的做法没有异议。”
在场的族人听到这话不禁面面相觑,这难道还是祭祀的意思?
要真是祭祀要求的,他们虽然心有不满,却不能再说出反对的话了。
祭祀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肯定都是为了族里好。这么多年唯一让他们不满的也就只有一个护着霉星阿热尔不被赶出去,让族里一直被他身上的霉运诅咒着这一件事了。
乔阳见x族的族人竟然因为这句话而情绪平复了下来,心知不妙,连忙开口:“你说是祭祀的要求,难道是祭祀让你把这些婴儿的尸骨全部埋到人家楼底下的?是祭祀让你将这么多孩子连棺材都不做一个就全部埋到一起的?你们x族大寨也不穷啊,为什么会这么做?”
族长一听这话就知道不好,扭头看去,发现自己的族人因为乔阳的一句话又开始怀疑起来。
他也没有办法了,整个x族大寨,只有一个人的身份地位最高,他也顾不得许多,急忙将他扯出来:“真是祭祀让我这样做的,不信你们去问祭祀啊!”
乔阳脸色难看,谁不知道x族的祭祀是最难缠也最不容易见到的人物?他倒是想去找祭祀,但即使是其他心中还带着怀疑的族人也不敢跑去质问祭祀。
更何况看着萨其马眼神闪烁,虚汗直冒的样子,他并不觉得事情跟祭祀有什么关联。
“萨其马,我是警察,我不管什么祭祀,你要是不把为什么这样做的原因告诉我,我绝对会把你抓进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