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校的地点实在太偏僻了,学生囊中羞涩,旁边是不起眼又不受待见的景区,到了晚上想找出租车就难了。
张文斌悄无声息地离开,到了路口一台宾士已经等在这了,开车的是阿耀,他特恭谨地说:“先生,您说的地方我已经定好了,现在过去嘛。”
张文斌之前给了他一个电话,询问的是吃河豚哪里比较好。
海滨市作为国际都市,24小时繁华的不夜城,在这个纸醉金迷的地方最大的好处就是你吃什么无所谓,只要你有钱的话人都可以新鲜地给你宰杀一个。
车子开到的是一家临海而建的高端私房菜,位置算比较偏僻不过装修很是奢华,这是一家专门吃河豚的山庄形酒店,就从外观上来看就知道是个高消费的地方。
阿耀在前边带着路,恭敬地介绍道:“前辈,要说起河豚的话海滨市这家就是首屈一指的,他家认第二的话没人敢认第一,这里的菜单就是标准的河豚宴不只是在全国在全世界都有名。”
“这里杀鱼的师傅全都是正规培训过的老师傅,手法老练并且在烹饪完成以后厨师必须先吃第一口才可以上桌,开业到现在一直很安全没出过事故,所以这里的名气很响,说到吃河豚的话除了这里就不做第二选择。”
装修奢华的包房里,张文斌刚一坐下,阿耀就拿出了一个纸皮箱,即便包裹着一层塑胶膜但外边已经变软发霉了,打开以后里边是一瓶瓶玻璃装的老酒。
高端的酒店都允许自带酒水,尤其是这一类比较专业料理的店来的客人非富即贵,他们卖的所谓高端酒别人可能都看不上眼,再者说了各有所好的情况下很难满足所有食客的要求,所以就收个开瓶费更加稳妥。
高端酒店的酒器一般也漂亮,即便是白酒也有专用的玻璃器皿,一般都很精致摆在那就让你赏心悦目。
不过阿耀让服务员拿的是大号的啤酒杯,几乎一瓶就是一杯的那种,服务员都有点懵了,不说这高档场所了就是在街边地摊吃饭都没这样喝的吧。
张文斌拿起酒杯,仰头就是半杯喝了下去,感受着热辣的醇香流进肚子里,赞许道:“味道是不错,这酒确实有年头了,年代太久了估计还影响口感,藏个十几二十年倒是刚好。”
“前辈喜欢就好!”阿耀松了口大气。
高档的白酒市面上有的是,不过老妖怪明显更喜欢有年头的好酒,对于牌子倒是一点都不挑,只要口感好什么样的地方杂牌都可以,口感不行的话你吹得天花乱坠也是没用。
“先生,你们只有二位的话,定全席的河豚宴菜有点多了。”
服务员询问了一下,说道:“二位的话,我们这也有精品的套餐,分量正合适!!”“不用,全宴!”
阿耀狠狠地白了她一眼,难得有机会拍老怪物的马屁,即便他也不富裕但这可不是什么该省的时候。“是!”
河豚全宴足有二十八道菜,不至于和西餐一样摆盘精致但分量少得惊人,不过要在这种档次的饭店谈分量本身也是可笑,精致和高档少不了表面功夫,控制分量也是一个心理暗示。
“前辈,味道还行吧!”
阿耀的旁边小心翼翼地倒着酒。
服务员在一旁看得直咋舌,这才该上第十道菜,张文斌已经喝了两瓶白酒了,就这酒量即便是她见多识广看得也是目瞪口呆,最主要也不是推杯换盏的应酬,而是十分纯粹的自饮这就少见了。
“味道真不错!”
张文斌吃着感觉很是欣慰,夹起了一块高烫鱼皮,入口确实香嫩无比。
以前的那些个干爹们就没见过世面,要求就是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甚至觉得吃点精粮都很不错一点追求都没有,经常搞得张文斌感觉自己是在进食育肥的猪一样很丢脸。
现在这位忤作就不一样了,活着的时候在富庶的盛世江南,对于食物算是有一些品味,只是了解了一下他的情况张文斌有点哭笑不得。
严格来说这位也不是恶人,别说穷凶极恶了就连人都没杀过在万千怨魄里都算是异类,他也被封印起来的原因是执念太深了,而这执念是跟河豚有关才吐血,呀的才是一神级的吃货。
古时候条件匮乏毒物亦是一样,除非是专业的制毒行家,否则的话想要投毒杀人是一个极大的难事。
电视上那些砒霜说得轻巧,真是能把人毒死的量那味道难吃得根本没法下咽,靠那种东西要毒死人简直是笑话。
炼制过的鹤顶红价格昂贵也不是一般人用得上的,所以天然的毒素很是昂贵,除了毒箭木以外最常用来投毒杀人的就是河豚有毒的部位了。
说什么无色无味实在太难了,投毒杀人的话河豚是首选,毒蛇之类的不可控也不稳定,那在这种情况下无疑身上满是毒素的河豚是最佳的选择。
作为一个仵作,查验了太多的毒杀案,有阴谋的大多选择的是河豚的毒。
但身在富庶的江南,吃河豚被毒死的很多不是被人谋害,甚至八成以上都是自己嘴馋不小心中毒而死的,这让他感觉是无比的困惑。
若说讨山人抓毒蛇被咬死那是不幸,那明知可能被毒死还要拼死吃河豚就太作了吧,要知道在那年头吃得起河豚的也不是穷苦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