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二人并肩进到了会宁宫,远远路过的李清荷与她身边的宁美人不禁凝神多看了两眼,宁美人叹道:“哎呀,也不知什么时候,兰妃竟与贵妃娘娘走得这样近了!”
李清荷不屑地嗔道:“呵,她倒是会往高枝儿攀!”
会宁宫中,慕梨潇吩咐熹春特意准备了她最拿手的点心,当着众多宫女太监的面,与秦淑兰喝着茶吃着点心时不时叙着话,说得尽是一些女人之间最常谈论的话题,譬如,什么样的首饰配什么样的发髻更有味道,胭脂要怎么涂抹才最好看,皇上最喜欢吃什么,最讨厌什么颜色之类。
秦淑兰在会宁宫中足足呆了有大半个时辰才欣然离去,同时,亦有宫人将此事告知了皇甫晟,皇甫晟听闻过后,不禁好奇:“她不是宫里上下谁也瞧不上谁也合不来的吗?怎么就和兰妃突然走得这么近了呢?”
“也许是兰妃娘娘的性情对准了贵妃娘娘的脾气呢?”宋安解释道。
皇甫晟点点头,“真的是这样?”
“这……奴才也只是猜测,贵妃娘娘的心思,哪里是奴才能看得出来的!”
“岂止是你看不出来,朕又何尝看不透她?”皇甫晟撂下御笔,起身活动了两下,突问起:“兰妃入宫多久了?”
“有……”宋安凝眉想了想,“有小三年了吧!”
“噢……”皇甫晟这才意识到,自己对于这个入宫最早的女人,竟却没有多少印象。
“三年了,朕记得,她父亲是那个……”
“回陛下,是已故的太傅秦沅秦大人之女。”
“对对对!”皇甫晟猛地想起来,“朕记起来了!”皇甫晟重新回座,摇了摇头,“她那性情也太过绵软木讷了些。”所以才一直不得皇甫晟喜欢,久而久之也就彻底被皇甫晟给抛却在脑后了。
入夜,熹春从外头回来,告知慕梨潇道:“娘娘,今夜陛下去了雅兰殿。”
“嗯。”慕梨潇撑着头,一副昏昏欲睡的状态,“去了就去了,以后这种关于皇上睡在哪儿的事情就不要来告诉我了。”
“是……可……”熹春咬唇,却没有说下去,静默地为慕梨潇铺好床,伺候她躺下,方才退了出去。
今夜还未过去,事情便已飞速在宫里传开,皇上已经近一年没有去过雅兰殿了,今晚不知怎的,竟来了兴致往雅兰殿去了。
不少人猜测,兴许是因为兰妃与贵妃娘娘走得近了,才得了这个机会,底下不少妃嫔议论之余,又似乎对各自的前程有了新的盼头。
莫名的,慕梨潇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却就这样成了宫里上下各自翘首以盼的对象。
秾华宫中,媚妃满腹怨怒地冲着满室的宫女太监发着脾气,“你们说说,兰妃她是什么人?她算什么东西?”
众宫人们深埋着头,大气都不敢出,他们既在秾华宫伺候,便早已习惯了媚妃的脾气,但凡皇上不来,或是去了别的什么她不待见的嫔妃那里,媚妃总要在宫里发泄一番,轻则贱骂几句,重则制裁一两个宫人,这在宫中早已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媚妃自有太后娘娘为其撑腰,历来有恃无恐。
次日,慕梨潇告病,称自己已经病得下不来床,不能前去慈禧宫请安,实则是自己躲懒起不来,窝在寝殿睡懒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