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什么鬼话?”
“你告诉冯·弗拉纳根,冈布里尔被杀的时候,你在迪维森街的一家裁缝店熨裤子。”
“所以呢?”
“所以冯·弗拉纳根可能给裁缝店打了电话,发现你是在一点半离开的。我不知道你怎么会犯这样愚蠢的错误,但就在已故的冈布里尔先生中枪的时候,你正在去旅行社的路上。”
“哦,上帝啊,”杰克说。他思考了一会儿。“我会给他打电话解释清楚。”
马龙嗤之以鼻,大声质疑婚姻是否能在两天内就让人的脑子变傻。
海伦点燃了一支香烟,从纤细的鼻子中喷出烟雾,然后说,“嗯,这给了你额外的动力去证明是谁杀了约书亚·冈布里尔。”
“如果我一直被两个警察跟踪,我怎么能有机会去证明呢?”
“我来解决这个问题,”海伦平静地说。
这两个人盯着她。她看了看手表,扣上手套,站起身来,把毛皮披肩拉到肩上。
“不管怎样,是时候回家了,”她说,“我可不想带两个便衣一起回去。马龙……”她停顿了一下。“你今晚要和我们一起去莫娜·麦克莱恩的派对。同时,开我的车……”她把钥匙递给他,“帮我停在酒店附近。”
“我很乐意,但为什么呢?”
“因为杰克和我打算出去甩掉一些警察,而我的那辆车跟圣殿骑士游行似的显眼。一旦他们放弃追踪,我们就回家。如果你早点到我家等我们,我们就一起去莫娜的派对。”
马龙把钥匙放进口袋。“那你们在这段时间里要做什么?”
“如果你是一个绅士而不是律师,”海伦坚定地说,“你就不会问这个问题。”她在桌子旁停了一会儿,眉头紧锁,正好在额头中央形成了一个小皱纹。“我真希望我知道我父亲在哪里。我有一种感觉,他在监狱里。”皱纹消失了。“哦,好吧,他会出现的,而且他从未因为什么严重的事情进过监狱。”
“就比如谋杀,”杰克颤抖着说。
马龙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说:“没关系。我会来为你辩护的。”
他们在门口分手。当杰克和海伦走到人行道上时,两个穿着哔叽套装的魁梧男子匆忙离开酒吧,站在门口,尽力装出一副若无其事、漠不关心的样子,但效果并不理想。
海伦叫了一辆出租车,说了声“马歇尔菲尔德百货”,她握了握杰克的手,然后专心致志地盯着窗外密歇根大道上的商店。出租车马上出现在半个街区之外。
杰克感到头部脉搏跳动,他不知道海伦心里在想什么,也不敢问。不管她打算做什么,大概都会奏效。他感到既惊慌又兴奋,这是一种奇怪的情绪组合。
出租车把他们送到了百货公司兰道夫街和瓦巴什街的入口。出租车驶到路边的下一秒杰克跟着海伦就穿过了拥挤的门口。她领着杰克走向通往地下室的楼梯,在楼梯口停了一会儿。
“跟我来,希望一切顺利。”
然后她像兔子一样冲下了楼梯。
三十分钟后,杰克在麦迪逊街上了一辆出租车,心中隐约觉得自己经历了一场战争、一次地震、一场骚乱,或者是一场像是在圣诞节时的百货公司地下室一样的混乱。海伦以闪电般的速度带着他在各个通道间上上下下,绕过拐角,从帽子到内衣,再到粉盒和礼品包装。
当他们出来时,那两个便衣已经不见了。杰克猜想他们可能已经在女装区被踩成了碎片,第二天早上还会被漫不经心地混杂在圣诞包装纸中被一起清扫出去。
他喘过气后说:“当然,他们只要在酒店大堂等着我们出现,就可以再次抓住我们。”
“没关系。我只是想证明一些事情。现在我们回家吧。”
“莫娜·麦克莱恩……”杰克开口说,但他的声音里并没有太多确信。
“以后再说,”海伦坚定地说。
酒店大堂或楼上的走廊里都没有警察的迹象。海伦关上公寓的门,让她的毛皮披肩滑落到地板上,堆成一团。
“几个小时后,马龙会来这里,和我们一起去参加莫娜的派对。但不是现在……”她没有把话说完。
杰克把手从她的肩膀上滑下来。真奇怪,绸缎摸起来竟然像皮肤一样,甚至还有同样的磁性温暖。
这时,门外传来咚咚的敲门声。
海伦把手指放在嘴唇上。“如果我们不出声,不管是谁都会悄悄离开的。”
在接下来的几分钟里,很明显这只是她的一厢情愿。敲门声停止了。然而,随后传来了一个沉重物体对准木门施加压力的回响的声音。海伦和杰克长时间地对视了一眼,眼神意味深长。然后她悲伤地摇了摇头,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乔治·布兰德和威利斯·桑德斯,他们手挽着手,满面笑容。杰克盯着他们呆呆地看了一分钟。他们看起来很奇怪,但他说不清是哪里奇怪。海伦的眼睛瞪得像一对玻璃弹珠。
“我总是会兑现我的赌注,”乔治·布兰德高兴地说着,用脚把门关上。
然后杰克终于意识到哪里奇怪了,乔治·布兰德的脸呈粉红色,新剃过,皮肤光滑,而那整洁的灰色小胡子竟然不可思议地挂在了威利斯·桑德斯的嘴唇和下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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