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十七:“······”
白十八:“······”
夜好似早已料到,只是微微掀眸瞥了一眼她,那一眼,看着只是单单的一个余光,里边儿却是结了冰霜般,冻得银狼一时便僵了身子,背上冷汗直冒。
庄娘不时也是反应了过来,收了同陆十七聊得话头,懒懒地撑着头睨着身子绷得笔直的银狼,笑得毫不掩饰:“怎的,银姑娘这般害怕我家音希么?”
银狼:“······”
我跟你讲,不是我怂······
好吧,我真的怕她······
银狼一时如同蔫儿的茄子,先前不可一世的模样全然没了,肩搭着,好似回忆起了什么十分可怖又无奈的事情,她瞥了眼一旁看笑话的陆十七,满是愤怒的瞪了他一眼。
笑什么笑!当年你这老不休的也躲在树上偷偷看到了,现在装什么傻!
“咳咳,那个,庄姨怎么用怕这个字呢,我这真的是族中有事,耽搁不得。”银狼挂不住面子的仰头望着一旁的桃树枝,掩饰的干笑了几声。
“族中?家族么?”潇辰回过神,却是疑惑的看着银狼。
现下想来,她竟仍是不知夜同银狼二人任何的信息,从何而来,又往何处去,家住何方,她均是不知,连她同这陆十七几人的关系也是扑朔迷离的。
银狼被潇辰突然的问题问的一愣,心中一动才是忆起,这里只有潇辰一人不知她同夜的身份,不由得又有些纠结的看了眼夜。
这般众人皆知,唯自己被瞒在鼓里的事之后若是被潇辰知道,怕是会伤她的心吧。
想着,她又是复杂的看向了庄娘,却被后者错开了目光,躲了去。
看这模样,她也是不好过啊。
“也算不上什么家族了,就是家中的长辈看我在外这么久了还未归家,有些挂念我。”银狼掩饰的笑了笑,想要一笔带过。
潇辰虽仍是疑惑得打紧,却也不好再逼问什么,也只得作罢,却又不甘心让银狼离开,思索片刻,便又是道:“回家看望长辈事大事小,但也不用急于一时罢,银姑娘,阿姐特意提到你同夜姑娘,定也是十分想念,至少见面后再作离开,如何?”
潇辰笑着,好言相劝,夜瞧了她这副乖巧着算计的模样,眸子一滑,石桌下悄然的勾了潇辰垂在袖中的柔软,感受着掌中的一瞬颤抖,唇边更是滑过一抹柔和的浅笑来。
庄娘躲了银狼方才的目光后神色更是慵懒了几分,撑着头掀了半边眸子觑着银狼,身子柔弱无骨一般,差些就要靠进一旁的陆十七怀中了。
陆十七看了眼潇辰,又看了眼苦笑的银狼,目光最终放回身前的庄娘身上,瞧了她这副无力的慵懒模样,颇有些无奈的抬手一勾,悄然的揽了后者无骨的柔软腰肢,一双温煦的眸中挂着几分宠溺,庄娘竟也是并未拒绝,只是本就慵懒得将要趴在石桌上的身子现下有了支撑便更是懒得再耗费一丝气力,除了撑着头的手掌,余下的全部气力便是卸了,以一种十分正常却又不费气力的姿势靠到了陆十七的怀中去。
夜几人见了后,均是摆着一副我什么都没看见的淡然神色望向了别处,庄娘却是毫不在意的捂着唇打了个呵欠:“银姑娘,你无需害怕,我家音希可是一代贤君,且辰儿也说的在礼,归家也不急于一时,待到明日音希到了,你几人叙叙旧再离去也不迟。”庄娘好似有些困倦了,抬手捏了捏鼻翼,又是懒懒地接着道:“你若是担心归家太晚,家中长辈担忧,我府中有着几匹上好的马儿,赠你一匹脚程快的便是。”
潇辰虽是故作淡然的看着银狼,想着不去看庄娘二人的方向,眼角却怎么都能瞥到一点,她看着庄娘这副嗜睡的懒懒模样,心中不免有些怪异。
前些年庄姨在宫中时虽总是喜欢撑着头懒懒的看着自己同皇兄皇姐练功,然也未曾似这般嗜睡过,莫不是近几日太过劳累,有些乏了么?
夜看着潇辰垂眸思索的认真模样,眼角瞧着庄娘又是捂着唇打了个呵欠的困乏模样,眸光一沉,捏紧了些手中的温热。
银狼终是拗不过几人,颇有些神伤的耷拉着肩转身跳上桃树一个人叹气去了,夜同陆十七看着她,心下不由得都是笑了笑。
这天上地下,天上由帝,地下由君,而这世间,沧海桑田,却是由人变迁。
天意如何,命运如何,皆看造化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