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里开始抽痛,痛得他剑眉聚拢了起来。
木清竹整理好秀发,拿起了包,半躬着身子站了起来。
“清竹。”阮瀚宇沙哑着嗓音叫道。
木清竹看都没有看他一眼,表情平静,看样子,她已经恢复了理智。
“放我下去。”她淡淡开口。
“你,要去哪里?”阮瀚宇恐慌地问,看她平静的样子,心想是应该沟通下的时候了。
“那是我的事,请让我下去。”可是,木清竹并不愿意跟他多说话,只是冷冷地接口。
“不,清竹,你不能走,让我陪着你,我们好好谈谈。”阮瀚宇的惶恐加大,伸出双手从后面连着她的手臂搂紧了她,不放她下车。
木清竹脸上是冷冷的笑,声音如来自雪山上的千年冰柱,冷冽而漠然。
“请放开我,我要走。”她已经不再挣扎了,甚至连一点点的反抗也没有,只是冷静清晰地说着。
阮瀚宇紧搂着她,感到她身上凉得可怕,几乎就没有一点点温度,像具僵尸,心颤粟起来。
无法说出任何安慰的话,只能是紧紧搂住了她。
“阮瀚宇,放开我。”木清竹更加没好气了,语音加大,非常不耐烦!
“清竹,不要这样,答应我,不管怎样都要好好活下去,还记得以前答应过我的事吗?”阮瀚宇表情痛苦,卑微地乞求着。
答应过他的事?木清竹脑海中略一思索,想起了那个晚上,在去美国前的那个晚上,他在她耳边说的: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事,都要相信他是爱她的。
原来这就是答应他的事,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会那么要求她,那天晚上为什么会表现得那么谦卑,现在终于想明白了。
木清竹心中的悲怆越来越大,他早就知道了一切,特意让她去美国替阮伯父治病,所有这些安排,只不过是为了不让她知道乔安柔怀孕的事实。
骗子,一切都是骗她的!
他早有预谋,只有她是傻子,不计前嫌来继续爱他,甚至不计一切后果地来爱她,真是太傻了。傻得不可原谅!
她忽然笑了起来。
“放心,我会活得好好的,为了你这样的男人去寻死觅活的,不值得,现在,你就放心吧,我是不会要你负责的,可以放开我了,我要走了。”她不无嘲讽地开口道。
从来,她都没有打算寻死过,就是刚才站在桥边也只是意识模糊所致,并不是真的想要去寻死,为情**这样的事,绝对不是她会做的。
没想到他还真是自作多情,以为他是谁?天下的女人都要为他寻死吗?
这样的自我意识是不是太膨胀了点,果然是在耀目的光环下长大的男人,自负来得比谁都要强!
木清竹的话近似羞辱,像刚针一下就扎穿了他的心,心已经碎了,鲜血在沽沽流着,千疮百孔!
她不会寻死,没有这个念头,那是他求之不得的。
希望她能高高兴兴的活着,本是他的初衷,能这样想根本就是一桩好事,他应该高兴。
只是他的心缘何会痛?
“再说一遍:放开我。”天已经快黑了,她要尽快离开这儿,不想与他再纠缠下去,更不想沦陷得那么彻底,她要有尊严的活着,在没有他的地方生活得自由自在。
阮瀚宇想放开她,手却搂得更紧了,害怕失去她的感觉。
木清竹话语越加严厉,愤怒的甩着头,满头秀发被她甩了起来,直直的甩在了阮瀚宇的脸上,抽得他的脸生生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