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官歌受伤,四周高手顿现。若舞右手血流如注,眸顿冰寒,冷意渗人,发丝轻飞,振臂一挥,倒立在墙边的一排柱子疾飞而去,竹竿裂分成条,犹如利箭,席卷而过,有人避过有人避之不过。玉官歌强忍剧痛,几次翻滚躲避,一条竹箭倒映眸孔,玉官歌呼吸一滞,以手为挡。忽的身子一轻,抬首一望,丰神俊朗的容颜近在眼前,玉官歌心神一震,痴痴的看着楮言。
楮言的出现,若舞并未意外,只是默默的看着,没有情绪。楮言放下玉官歌,微微颔首,未等玉官歌反应便疾步向若舞走去,眼中是暴露无遗的担心与关怀。
若舞冷目一掷,轻喝道:“别过来”
“若舞,你受伤了,我带你离开这里”楮言看向若舞鲜血淋淋的右手,疼惜不已,只见地上已是一滩血水。
见楮言并未听言,仍向她走来,若舞不由一慌自我嘲笑:“楮言,今日你真能带我离开这里吗?”
楮言脚步顿停,眼神温柔似水,伸出右手轻和诚恳:“能的,若舞”若舞有些恍惚,她从楮言的眼中看到了信任。
眼前的楮言,气质超群,温润如玉,眉目俊朗,修长的身形临风而立,让人晃神又让人安心。
楮言从身上撕下一块布,走了过去轻轻抬起若舞的右手,包扎的十分温柔。若舞嘴唇轻抿,只呆呆的站着。楮言笑了笑,低首道:“不管日后你我是怎样的立场,此时此刻,在我心里我只是楮言,而你只是若舞”
若舞面上动容,冰冷的内心仿佛注入一道微风
而此时,只听几声惨叫,两人循声望去,只见风无耶带着人从后方厮杀而来。若舞急忙上前几步,脸上沉重。四方本是观望的人,见状纷纷加入进来,四处缠斗。
成卫飞身而下,向若舞走来,在见到楮言时成卫脸色剧变:“大小姐,风堂主已钳住势力,我护你先行离开”成卫双眼不停看向楮言,戒备十足。
若舞转首看向楮言:“这样的场合情形下,你我不适合站在一起,楮言,谢谢。”
楮言只是微微点头,并未多语,也未离开。
“你前去帮众兄弟,我没事”若舞语气轻匀,她面色不变,遇事不惊,而脑中早已思绪飞转,她该怎样做才能让众人全身而退。
“大小姐”成卫欲言又止迟迟没有离开
“我是你们的大小姐岂有自保不顾的道理,你以为我是贪生怕死之辈不成”若舞话音不高却霸气十足,威严未失,她的话让人毋庸置疑
成卫垂首:“属下不敢”转身强势加入搏斗之中。
本是相持的势力,忽在一瞬间发生变化。一道留影窜动其中,刹那间,与风无耶交起手来。若舞呼吸一滞,双眼幽深,神色莫测
在清风门风无耶曾与苏引交过手,在左億的共同夹击下,也算是勉强占个上风。今日风无耶一人对战苏引,悬殊显而易见。若舞双目紧锁在苏引的身上,他招招霸道,即快又准,内力十足,半分不容人懈怠。再看风无耶,勉强挡过,招数全被苏引缚住,只得步步后退。
玉骨扇在苏引内功的运用下锋利无比,一般人若是挡不住整个手臂也会被削了下来。若舞动了动右手,若她正面迎击苏引一招,是否挡得住。
掌中运力,一招将风无耶钳固,挥手一掌,正中胸怀。若舞急忙飞身而上,掌心运力,接住急坠的风无耶。苏引此招用足内力,席卷而来,若舞一同中招。
若舞面上一痛,两人回到地面,风无耶面上灰白重伤不起,若舞半跪于地,真气外窜,口吐鲜血。
“若舞,大小姐”楮言与风无耶同时出声
“不要过来”若舞沉声一喝,制止前来的楮言
若舞侧首看向飞身而来潇洒而立的苏引,眼中幽怨:“我屡次放过你们的人,你为何就不能手下留情”难道真是正义所致,正义不容何来留情。
苏引敛色:“我可以不伤你,并不代表能对他们手软”
若舞一笑,笑的悱恻,云淡风轻“你说的对,立场不同不能手软,是我做错了。我们曾是朋友,却抵不过身份立场,这朋友也就微不足道了”
苏引面上一僵,凤眼微凝:“这是你的想法,何来断定他人”
“无所谓了”若舞站起身,正视苏引:“众人皆知苏引交友不分好坏,处事不分邪正,喜好游历山川,逍遥不定,如今又为何身涉江湖烦事”
“有些事可以喜欢或不喜欢,也可做或不做。正邪之争,我虽能置身事外,却不能袖手旁观”他虽是闲外之人,不受权力所缚,可若视而不见那不是他的为人,再则,他在江湖上朋友众多,岂有不助朋友之理。
既然如此,若舞上前几步,右手紧握成拳,横在两人中间:“我们之间的友谊抵不过正邪之争,你有你的义务,我也有我的使命。从今以后,你我之间不再有所顾虑,我也绝不手下留情”言语冰冷,就连眼神都是冷的,冷若冰霜的脸上毫无情绪。可是她心中的痛只有自己能感受到,她的心境何人能看得明白。
苏引双目紧锁,俊美的脸上一分怒气,他与若舞相处数月,那时的若舞活泼开朗,聪慧伶俐,他们可以互相打闹取笑,他欣赏她的善良坚韧。如今眼前的若舞,冷若似冰,眉目间全然是强势之气。是什么让她变成如此,是这个江湖,是身不由己,还是她心底的那一抹痛。
“出手吧”右手为掌,意欲出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