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鬼被我噎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我也不想跟它有太多的纠缠,在其他的地方我可以让步,然在这方面我却不想再听见他所谓的那些解释。
越是解释,就代表着更多的欺骗。
“你放心,若是她真的跟我一样,非这一行不可,我也不会把她推出去的。”我叹了口气,天意难违,说的真好。
看着黑鬼乌黑的眼睛,我又加了一句:“但是,绝对不可能让她接管什么鬼医的。我只让她看店,这方面的事情……就算了。”
“为什么,要是有人陪你的话,晚上长夜漫漫不也有个伴儿?”黑鬼绝对是带着目的来的,就凭他这话,我就敢说他肯定是盯住了唐佑佳。
她跟我不一样,我是真的除了中医以为,我没有别的去路了。一向不怎么喜欢坚持的我,这行我却坚持了这么久。
这也是姥爷的意思吧,让我有一技之长,让中医不被埋在历史的长河里。
虽然这个想法,已经要我背了太多的责任。
“好了,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下去了。”楼上的鬼我不想说,楼下的人应该也不是那种执拗的姑娘。
果然我没有再看见那道身影,说真的,与其在我这儿耗着还不如去照顾奶奶,要么就找个工作。
这世道,钱真的不是个好东西,但是没有钱还真混的不是个东西。
总之,能挣一点是一点。
我的那些同学们一放假就报团去聚个会,玩个游戏,我一直都是他们的旁观者,他们想不起来我,我也乐得清闲。
中药店一直都是无人问津的地方,尤其是这个地段偏僻,外加我又年轻。我搬了张躺椅晃晃悠悠的看着手里面的书,药经、本草纲目,这些能拿得出来的我都时常带在身边。
中午的时候不想做饭就去对面的拉面店买份,随便吃一口再回来。有时候总感觉自己是在浪费生命,老头子跟毛小乐虽然跟我不一道,可跟着他们在一起还能觉得自己活着。
那些超出认知的事情,惊悚的画面,以及那些人莫名其妙的话,时时刻刻都能调动我的神经,一紧一绷还算是个人样。
姥爷家我一直不敢打电话,生怕他们又说了什么让我担忧的话。
姥爷不让我回家定有他的理由,他的话就犹如不可违背的圣令一样,所有的话都是对的。虽然,这可能是我一个人的执意罢了。
我握着手机,松开再握紧,最终叹了口气。
一家之主不在了,全家的人都会不同程度的受到一定的影响。不至于家破人亡,但这些年也要诸事不顺。
他把我推开,也可能觉得我已经不能再受到打击了吧。
姥爷语重心长的话一直萦绕在耳边,没有散去,他在回忆里面还笑着,他说:“党参啊,医人医鬼难医心。”
是呢,姥爷我记住了。
我一直以为唐佑佳只是一时的坚持而已,知道我从浴室出来的哪一刻整个人都怔住了。她似乎看着那本书十分入迷,压根就没有看见我出来。看着那本发黄的书皮,我眉头一皱二话不说夺了过来,语气不善:“你什么进来的,这东西是你能动的吗?”
唐佑佳一阵错愕,抬起头来眨巴着眼睛,似乎没有想到我会有这么大的火气,磕磕绊绊的说了句抱歉。
“我,我只是想过来谢谢你。”唐佑佳慢慢的低下头,我看她方才看的那一页,正好是治疗鬼魂头疼的一章。
我绷着脸,没好气:“不需要,还有,你今天看见的不能告诉任何人,否则后果自负。”
她站在原地依旧没有动,我转过头来:“你难不成,还要赖在这儿?”
唐佑佳一时间愣怔,半响问了我一句:“为什么,还要医鬼?”
我攥着书的手一紧,千不该万不该,就那么随意的把书放在茶几上。难不成还真应了黑鬼的话?这小姑娘是天生干这的命?
“对,对了……”唐佑佳的脸色一变,似乎想起来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我刚刚是追着一个红衣服的女人进来的。”
不仅她神色一震,连我也呼吸一窒。
女人,又是女人。
我转过身,不想自己恐惧的情绪泄露出去,刻意压着声音:“然后,你找见了吗。”
唐佑佳闷声哼了一声,似是在琢磨:“这事儿还是挺奇怪的,我一追进来那女的就没影儿了,我这不是怕她进来偷东西就上了二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