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西漾沉默地看了一会儿信息,没有马上回复。
她以前就说过,岑家人,全是戴着面具生活。岑修会扮演阳光开朗的角色掩饰他内心的肮脏;而岑宴深会扮演温文尔雅或深情的形象来弥补他内心的薄情。
老太太对他说,徐西漾的命和你辛苦打拼出来的事业,只能二选一时,他沉默了很久,并没有直接回答选哪个,而是转移了话题,说不会再相信老太太的话。
老太太了解他,徐西漾也了解他,他的城府向来说话只说三分,自留七分,如果不是足够了解,根本猜不透他,就如之前,他看不上莫妍霏,却只是不动声色地每次见面都戴着一副眼镜,以示他的无视。
如果真正爱一个人,在对方生命进入倒计时时,哪怕希望渺茫,也会毫不犹豫抓住机会不是吗?
当然了,如果岑宴深真用自己的事业去换她救命的药,她未必会接受。
她在意的只是他的态度而已。
岑宴深见发出去的信息迟迟没人回,便一个电话打过来,徐西漾很平静地接通:“喂。”
电话那边似松了口气:“在哪里?怎么不接电话。”
徐西漾:“刚没看手机,我回家了。”
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些,但没有用,心冷了,声音也冷。
岑宴深听出她声音的冷漠,稍一愣,“爸爸妈妈在身边?”
他知道她父母不允许她和岑家人再有任何联系,想必是为了掩饰才故意冷淡。
“嗯,没事先挂了。”
“好,晚点联系。”他正说着话,徐西漾已经挂了电话。
徐西漾见他们的车都离开之后,打车直奔她爸爸的研究所。
她不想让自己陷入自怨自艾之中,也不想要别人施舍,她的命自己掌握,如果努力了,还是一样的结果,她认命。
这是她第一次到她爸的研究所来,因为保安不认识她不放行,她只好给爸爸打电话让他出来接。
徐韫穿着白大褂,一路小跑着出来,人到中年,清瘦、风度翩翩,徐淏辰像他。
“漾漾,出什么事了?”徐韫关切地问。
他不善言谈,平日对孩子的关爱如清风,看似平淡,遇事时才突显出来。扛事的能力并不比安辛云差,否则也无法成为研究所的所长。
“爸爸,你现在有空吗?”
“有。”
“去你办公室说。”
“好。”徐韫有点莫名,往办公室走的时候,不由问:“岑家人又找你麻烦了?”
“没有的。”
“漾漾,他们要找你麻烦你别怕,有爸妈给你撑腰。”
徐西漾心里一暖,上前挽着他胳膊走。
“那是学业遇到问题了?”徐韫只能猜到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