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侍卫称作王掌柜的回答道:“我都还了二十两,你还想怎样?我已经还清了,你们不要仗势欺人,故意为难我。”
围着的人纷纷议论谁对谁错。
“好像是因为银钱理论着。”秋菊分析道。
沈听霜自然也瞧出来了,以侯府给他们的月银来说,不至于没银子花,还出来催着还钱,显然,应该是遇到什么急需用钱的事了。
而他们二人都是不善言辞的性格,不是要紧的事,不会放下脸面在闹市中与人僵持着。
正准备吩咐秋菊等人群散去,将那两个侍卫带过来。
只见那两个侍卫转身走出人群,手里拿着王掌柜还给的二十两,神情俱是一片颓然。
个高的那个侍卫率先摇了摇头,叹息一声,看了身旁那个侍卫手里的银子,一咬牙,转过头朝那王掌柜的铺子走去,沈听霜注意到他的手放在腰间的剑上。
“秋菊!”在那个侍卫转身的瞬间,沈听霜突然出声喊道:“快去,拦住他,就说我在这。”
秋菊也是看见那个侍卫坚定的眼神,担心她冲动做了什么后悔的事,立刻跳下车去,提起裙摆,跑到那个侍卫面前。
“哎,你们两个,等等。”那个侍卫刚转身,便听到身后有人说话的声音。
转身看见一名婢女打扮的女子突然跑过来,他们俱是一怔,异口同声道:“秋菊?”
“回府说话,这里不方便,小姐在马车上。”
小姐下了命令,那两个侍卫不能不从,只是神情间的颓色依旧不减,之前拔剑想要冲去找王掌柜理论的侍卫,看了一眼王掌柜的铺子,无奈地摇头转身跟着秋菊去。
待回侯府到了陶然苑,沈听霜在凳子上坐定,轻声道:“今日所为何事?”
那两个侍卫犹豫一下,个子稍微矮一些的率先开口:“二小姐,我们兄弟俩今日之事与侯府无关,是一些家中私事……”
“何事?”话音未落,沈听霜又问道。
不同于上一次轻言细语,这次倒有些不容拒绝的味道在里面,仿佛他们两面对的不是一个十四岁的贵女,甚至比靖安侯还身居高位的一个人。
这一问让他们都有点摸不着其中意味,犹豫了一瞬,也没勇气再拒绝,“回二小姐,开面馆的王掌柜是我们的邻居,十五年前他家中有事,我父亲借给他二十两,莫不是我家有事,便开口提起当年之事。可谁知王掌柜……他直接还了那银子,说恩情两断。”
十五年前一个百姓能拿出这么多银子帮忙,是恩。
在此期间不提还钱之事,是情。
恩与情都在侍卫这边,如今有难找王掌柜,就还一个当年的银钱,这是白眼狼。
沈听霜听明白后,呵问道其中一个侍卫:“你意欲拔剑想要干什么?你不知道这剑一拔出,恩与情便都落了下风。”
“属下知错了。”被质问的侍卫答道,他在跟着马车回府的路上,已经想清楚自己冲动的后果了。
“所以你们有什么难处急需用钱?”沈听霜继续问道。
两个侍卫微微一怔,眼前的少女不是他们自己能做主,所能选择效命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