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心直口快,说完还在心底啧啧两声,眼前的这个姑娘长得水灵,气质出尘,瞧着就和一般的泥腿子不一样,主要长得和仙女似的,真好看。
如果能说给他们村里的那些还未出阁的小夫郎,岂不是美死他们了?
一旁的阿公看阿娘还要胡言乱语,偷偷在钟离肆看不到的地方拧了她一把,大娘皮糙肉厚,显然不明白自家老伴在干什么,“你干啥呢?”
严大叔瞪了她一眼,随后又笑着和眼前仙女似的小姑娘说:“姊姐儿你别听我们当家的瞎说,她没什么坏心思,就是没长脑子。”
严大娘哪里知道自家夫郎瞪自已是个什么意思,严大叔差点被她气死,怎么她们女人的脑子都不知道拐拐弯,气死了,大大咧咧的,离了他可怎么活。
于是大叔压低声音对大娘说:“你也不看看人家通身的气质,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出生,也不知道干啥来的我们村,但人家怎么可能看得上我们村里的那些泥里打滚的小男娃子。”
“那我不是热心吗,说不准呢……说不准眼前这长得天仙似的姑娘就是眼神不好使呢?”
她们嘀嘀咕咕,小肆全当听不见,还在一旁笑呵呵地捧着热茶。
看着眼前这对夫……啊不对,应该说是妻夫的相处方式,小肆慢慢反应过来,这可能是一个女子为尊的世界。
眼前的妻夫俩关系瞧着很不错,他们年岁其实不大,只有三十五六岁,他们一共生了三个孩子,大闺女已经十九,已经娶了夫郎,同他们住在一起。
二闺女如今十三,是村子里少有的读书人,特别聪明机灵,今年还打算下场考童生,在镇上读书,提起她时严大娘和严大叔都止不住的骄傲。
他们家最小的孩子是个男娃,也已经六岁,没有读书,村里就没有哪个男娃能念书的,又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小少,读那么多书也没啥用。
他一个小男孩,被养得性子有些害羞,躲在娘和爹的身后,怯生生地看着眼前的漂亮姐姐,这个姐姐!漂亮得不像话!
如果这样的样貌长在一个男人身上,少不了骂一句蓝颜祸水。
但放在一个女人身上,那可就不一样了,不论是当官还是做点小生意,大家容忍度都会高上很多。
严大娘不是重女轻男的人,对自已小儿子也喜欢,毕竟是老幺,总会偏疼一点,溺爱一些。
但严大叔却没有那么好讲话,“小毛,你绣花绣得怎么样了?”
严小毛一头扎进她娘的怀里,还伸出手可怜兮兮地说:“娘,疼,不喜欢绣花,我也想和二姐一样念书。”
一向溺爱小儿子的严大娘听到这话都皱了眉,更不要说是严厉的严大叔。
他抓过小毛就是一顿训,“我看你是皮痒了,说些什么都不知道,也真不知羞,居然说出这话,如果给村里其他人听到,你名声也别想要了!”
“你看看十里八村的,谁家男娃去念书的,我们这些人家,让女娃娃念书都已经勒紧裤腰带了,女娃读书能当大官!男娃读书有啥子用,怎么,你还想着嫁到大户人家去啊!”
听着这些话,在场唯一的一个外人钟离肆觉得格格不入,怎么说呢,就是别扭中带着一点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