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着街道两边的喧嚣,车轮滚动。
车厢内,顾淮之翻着兵书,算着时间。
戚初歆挨着阮蓁而坐。她低头扯着帕子,神色有些许恍惚。
阮蓁把她的纠结看在眼里,她没出腔,却也垂眸跟着算时辰。
“顾淮之!”
倏然间,长空划来一道嘶吼。把深陷在思绪的戚初歆给拖回现实。
随着这一声,阮蓁神色放松。
诚然,戚初歆到底还是选择回何家,可阮蓁却觉着,此事会有转机。若不然,戚初歆绝对不是先前那般神态。
顾淮之仿若未闻,修长如玉的手指又翻了一页书。
长风拉紧缰绳,只听马儿一声嘶鸣,车轮滚动的速度放缓,而后在街上停靠。
戚初歆心情复杂的很。
易霖自放下那句话后,便没再她面前出现过。
可何向澜不能人道四个字却压在她身上,重的她难以呼吸。
戚初歆其实很清楚,她对易霖只怀揣着敬佩之心,却无儿女私情。
她更清楚,她对何向澜的情谊淡入云烟。
车帘被外头的人粗鲁一把撩开,易霖直直看向戚初歆。
“要走?”
两人的视线对了个正着。戚初歆连忙垂下眼帘,试图降低存在感。
她轻轻应了一声:“嗯。”
易霖质问:“遣人将金簪送回是什么意思?是嫌它不够粗吗?”
阮蓁:……
都那样了,还不粗?
戚初歆局促:“易公子误会了。”
易霖却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车厢内气氛化为诡异。
顾淮之本因小灰没带一事耿耿于怀,烦闷的厉害,偏生见易霖这般模样,不免情绪好转,心下舒心。
顾淮之好整以暇的看着,仿若在看悲惨的戏剧。
男人矜贵的稍一颔首:“继续,别停。”
易霖:……他娘的。
乞丐老伯说了:打动女子无非厚着脸皮哭,闹,和上吊!
易霖吸了一口气。弯腰入内,强势攥起戚初歆的胳膊。稍稍使劲,就把人拉了出去。
他对顾淮之点头示意:“人,我送去梵山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