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天空阴霾密布,冷风呼啸着掠过余杭县的街巷。包勉凝视着方申,眉头紧蹙,目光中满是急切与忧虑,问道:“方县丞,现今水灾已然退去,县衙的救灾物资是否已备齐?百姓们可有食物用以充饥?”
方申一脸凝重,微微躬身说道:“回包县令,县衙的救灾物资均已准备妥当了,下官还吩咐县衙将公堂、厢房以及各级学堂腾出,以供百姓住宿。只是当下县衙官仓的存粮不敢轻易动用。”
“文主簿,你来一下!”包勉望着正在忙碌的文青云,大声喊了一声。那声音在冷风中显得格外响亮。文青云听到县令呼唤,即刻停下手中的活计,三步并作两步,快步朝他走去。
文青云来到包勉身旁,拱手作揖,恭声道:“卑职文青云见过包县令,不知包县令可有吩咐?”
包勉眉头紧蹙,沉思片刻后说道:“文主簿,你速速去统计一番本次水灾中究竟有多少房屋受损?百姓的伤亡状况又如何?务必将此等信息整理成册,本官需全盘掌握所有情形。”说罢,双手背在身后,来回踱步。
文青云郑重应道:“下官领命,定当尽快完成。”说罢,便转身准备离去。
这时,包勉又叫住了他:“且慢!此次统计务必要详实准确,不可有丝毫疏漏。若遇到困难,及时来报。”
文青云再次躬身行礼:“包县令放心,下官明白。”随后,匆匆离去,投入到紧张的工作之中。
包勉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心中暗暗祈祷,希望这次的灾情能够尽快得到妥善处理,让百姓早日恢复往日的安宁生活。寒风卷起他的衣角,他不禁紧了紧身上的披风。
“包县令,关于百姓充饥之事……”方申略作沉思,缓缓说道,一边说一边用手摩挲着下巴。
包勉眉头紧皱,神色凝重地说道:“官仓存粮为何不敢动用?这可是关乎百姓生死存亡的大事!”说着,瞪大了眼睛,双手握拳。
方申赶忙抱拳躬身,一脸焦急地解释道:“包县令,官仓存粮乃是朝廷储备,未经上头批准,私自启用乃是大罪啊!”
包勉闻言,在原地来回踱步,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什么,片刻后停下,目光坚定地看向方申:“若因循守旧,置百姓于不顾,我们为官的职责何在?我意已决,先开仓放粮救济百姓,一切后果我来承担!”
此时,押司郭平已走到近前,听闻此言,不禁面露担忧之色,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包县令,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万一……”
包勉大手一挥,打断道:“不必多言,百姓正在挨饿受苦,我们怎能坐视不管?立即行动!”
方申和文青云对视一眼,随即重重地点了点头,转身去安排开仓放粮事宜。
一时间,县衙内众人忙碌起来,一袋袋粮食被运往受灾的各个区域。寒风中,百姓们那原本愁苦的脸上终于渐渐有了希望的光彩。
过了一会儿,只见皂班捕头黄茂匆匆赶来,他汗流浃背,气喘吁吁地望着包勉说道:“启禀包县令,县衙官仓存粮不足,恐怕难以支撑这般众多百姓食用。”
“怎会这般?官仓存粮为何不足?”包勉一阵惊愕,他万万没有料到会出现官仓存粮不够的情况,眼睛睁得大大的,脸上满是难以置信。
“启禀包县令,官仓原本存有粮食一万三千两百石。只因去年西夏大军来犯,朝廷为确保军粮充裕,官家下旨向全国各州、府、县征集军粮,咱们县去年总共向边疆筹集了一万三千石,如今仅剩下两百石,这一切皆有据可查。”县衙书吏柳青一边翻动着账册,一边向包勉说道,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包勉紧锁眉头,在原地焦躁地来回踱步,思索片刻后说道:“速速去临县买粮,咱们高价买粮,买回来后免费赠予百姓,无论如何不能让百姓挨饿。”
方申听闻,赶忙上前一步,抱拳躬身,脸上满是焦虑之色,说道:“包县令,万万不可啊!县衙的官银不能动用,那是朝廷拨下来用于县衙日常运作和公共建设的专款,若擅自动用,大人您会担上重罪的。”
黄茂也附和着,急得直跺脚,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是啊,包县令,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柳青在一旁翻着账册,脸色凝重,摇头说道:“包县令,且不说官银不能动,就算能动,县衙的银库也没有足够的银子去买那么多粮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