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海并没有因为一件事,一个人而产生多么大的波澜,生活照旧,小岛土地下的暗潮脉络清晰可见,却依旧汹涌。
秋云遮山,霏雨入楼,暮去朝来,又是几日安闲的光阴流过。
忙碌的时间,再繁华的商业街也会败给几滴软绵无力的霏霏秋雨,那条长龙般的摩的车队也消失不见,剩下零星几个想拉客的司机,在见到这副惨淡的光景后,也只得披上雨衣,驱车离开。
这其中有一个头铁的偏偏不信邪,随意披着雨衣,把车停在斜坎那,等了很长时间,才终于等来另一个闲人,他撑着伞,缓慢走到司机旁边,伞檐遮住半边脸,明知故问似说道:“老陆,今天跑了几单啊?”
跑车的老陆表情拧了一下,又释然般舒展开:“你他妈,陈老板,你这就是给我找不痛快了,望海什么情况你能不知道吗?”
老陆从车上跨了边腿,斜靠着车道:“要说望海这些逼养的素质是真他妈低,你说好好做生意,对谁都好,有人拉人,没人拉货,非要动些鬼上身的心思。
还不是一个两个,一堆人在瞎搞,又偷又抢的,几天就把事儿搅黄了,你说可恨不可恨。”
“我不是跟你说过了,本来就做不长的。”陈庭汉不以为意,笑了笑道:“不过也不用太担心,你们就是撞风口上了,一阵风吹过去,忍一忍,以后该跑车跑车,满望海还都是你们的尾气。”
“咱电车没尾气。”老陆乐乐呵呵地,道:“怎么说,今天还是去老地方?”
“不去了。”陈庭汉摇了摇头,从兜里摸出两张大钞,说道:“今天就是把钱给你,然后问问情况。”
老陆快速接过,不让纸钞沾上一点水,道:“您问,您问。”
陈庭汉也不磨叽,道:“这几天我让你盯的人,怎么样了?”
“你说那个搞工程的?嗨,那个更是畜生里的畜生。”老陆突然愤愤说道:“你肯定想不到,他是个后爹,身边那女儿不是亲生的,才十一二岁,那么小个人,他竟然都下得去手。”
“要不是我一直盯着,他妈的,活畜生!”
陈庭汉低下头,平静说道:“拍照了吗?”
老陆尴尬一笑,道:“那我还真忘了,我一通电话叫了两个哥们,套头把他腿给折了。”
咱望海真是民风淳朴。。。。。。陈庭汉眨了眨眼,忽地笑出声,摇了摇头:“有人看见吗?”
“没有,保证没有,咱也不是第一次干这事了。”老陆自豪地拍了拍胸口。
“监控呢?”
他马上又呆住了,道:“应该没事吧,都戴着头盔,干之前也把牌卸下来了。”
陈庭汉面色不变,又抽出一张钱,道:“去远一点、偏一点的店,找人把车漆刷一下,涂新再做旧,最好泼点泥水,用刀划几道口。”
老陆哈哈大笑,竖起大拇指道:“您天生就是干这个的,活特务啊。”
说着,他却没接钱,道:“老板你给我这钱,那可就是你买凶了,不合适,很不合适。”
陈庭汉坚持把钱塞了过去,道:“你要是被人逮了,我才会头疼。”
这段时间,陈庭汉运营起了老陆这张摩的组成的情报网,他给钱,老陆就帮他到处盯梢,看看情况,当然不会涉及太麻烦的事情,一来,他不觉得老陆能胜任什么高强度的保密工作,二来,几十一百块钱,能请人跑跑腿,路过的时候瞅一眼就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