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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冬用面头做了一盆面团放在太阳下发酵，扭头又去准备馅料。他先用清水把猪肉洗干净切成肉块，随后又将要加入肉馅里的蘑菇洗干净切成指甲盖大小的蘑菇丁放进装有小肉块的木盆里，依次在木盆里加入酱油、盐和辣椒末搅拌均匀。

张冬接着便开始烧火，等到锅上沾有的清水在大火下被烧干，他往热锅里倒上凝结成块的猪油，又在热油中加入葱姜蒜末和花椒。等待片刻，锅里散发出葱姜蒜末和花椒混合的香味，张冬又将浮在热油表面的葱姜蒜末和花椒用勺子撇出来，接着用勺子将热油一勺勺浇在馅料上发出“滋滋滋”的响声。

将最后一点热油用铲子铲出来倒在木盆里，张冬便用木筷将馅料再次搅拌均匀。

大概一个时辰后，面团发酵到原先的两倍大，木盆里的张冬又开始和面、揉面团，准备做馅饼。

这时，正巧文哥儿来串门，看到冬哥儿在厨房忙碌索性也把手洗干净，帮着冬哥儿一起做馅饼。

两个人的速度确实比一个人快，出去卖烧饼的万安和去打扫铺子的万兴回到家，冬哥儿两人已经将满满一木盆的馅料全部用光，案板上和摆在灶台的蒸篦上摆满了馅饼。

文哥儿看到他们回来了，便起身准备回家，张冬请他留下来等着吃肉饼也被婉拒了。

张冬猜到他可能是看到万安和万兴两人回来不自在，准备一会儿等肉饼做好了去给文哥儿家里送一碗。

亲自把文哥儿送到家门口后，张冬转过身招呼万安和万兴两兄弟，“你们回来得正好，万安，二哥，你们帮忙把这些馅饼放进炉子里的烤架上，我去揉做烧饼的面团。”

万安看到空荡荡的木盆，猜到冬哥儿今天一下午的时间估计都是在做馅饼，心疼地给冬哥儿捏肩膀和手臂放松身体，“冬哥儿，要不咱们请一两个人来家里帮忙打下手吧？一人每天十几文钱也花不了咱们多少银子。”

“请人？”张冬有些心动。

之前他每天只需要准备面团和粥，花费不了多少时间，他也没感到有多累，但今天即使有文哥儿帮着他一起做，他做了一下午的馅饼还是累得手臂都抬不起来了。

“咱们请几个人？请来帮工的人，你有人选吗？”张冬开口问道，如果万安心中没有人选的话，他想请文哥儿来帮自己。

张冬见万安摇头，直接拍板定下了帮工的人选，“既然你心中没有人选，那我就请文哥儿来家里帮忙干活了，他前不久还在和我抱怨说想找活却找不到。咱们暂时先请文哥儿一个人，如果还是忙不过来就再请人。一会儿等馅饼做好了，我端一碗去文哥儿家里，顺便和他说说请他到家里帮忙的事情。”

“行啊，我没有意见，咱们家全凭你做主。”

聊完帮工的人选以后，接着，两人又聊了要给文哥儿付多少钱的工钱比较合适，最终两人决定给文哥儿每天十五文当工钱。

把所有事情都聊完以后，两人便准备去厨房把做好的馅饼放进炉子里烤，来到厨房却发现案板和灶台上空空荡荡，问了又开始干木活的二哥万兴才知道他在他们说话时已经把馅饼全部摆放在炉子里的烤架上。

万安往炉子里加了两块木炭后，又回到厨房帮着冬哥儿一起准备待会儿要去巷口卖的米粥，顺便和冬哥儿说说他今天中午去找吴大山夫妻俩谈合作的事情。

“我已经和老吴两口子商量好了，给了他们两贯钱当定金，老吴说他明天一大早就来咱们家里送豆腐。”

“行。”张冬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

把鸡蛋粥煮好以后，万安便将装有鸡蛋粥的木桶放在新加了一块木板的推车上，推着推车带上冬哥儿给准备的面团出门去巷口摆摊去了，冬哥儿有其他事情要做，万兴便跟着万安一起去巷口摆摊。

万安和万兴两兄弟走后，张冬端着装有肉饼的瓷碗出门去文哥儿家里找文哥儿谈事情。

文哥儿的公婆看到张冬给他们端来的肉饼一阵推拒，后来还是张冬更胜一筹，直接从碗里拿出一个肉饼塞到文哥儿两岁的孩子手里，又在两个长辈和文哥儿手里一人塞了一个。

看到文哥儿他们想把肉饼放回来，张冬眼疾手快地伸手盖住了碗口。

“文哥儿给我帮了一下午的忙，多不容易啊，这是我给文哥儿的谢礼。如果你们不接受，我以后还怎么敢请文哥儿帮忙啊？”

“这……”

张冬笑着打断文哥儿婆婆未说出口的话，“而且我今天来家里也有其他事情和你们商量，我想请文哥儿每天去我家里给我打下手，帮我洗洗菜、拌馅料。揉面和做馅饼，每天十五文钱，工钱现结，你们觉得怎么样？”

这个工钱和那些在酒楼后厨帮工的人一样，文哥儿有些心动，扭头去看向爹娘，他想听听爹娘的意见。文哥儿的公婆也有些心动，他们家现在只有儿子一个人赚钱养家，儿子在衙门当捕头每月领的月俸也只有五六贯钱，稍稍有一个人生病就会变得捉肘见襟起来。

“文哥儿，你应下吧。”最后是文哥儿的婆婆拍了板。

张冬得到文哥儿的确切回答后便起身告辞，文哥儿把他送到门外。

“冬哥儿，谢谢你，我明天一定早早就起来去你家给你帮忙，一定不会让你觉得浪费十五文钱请我。”文哥儿一直担心自家的情况，如今冬哥儿请他帮工，他也能赚些钱给家里减轻一些压力。

“文哥儿，咱们两个之间不用说谢。现在我只能给你每天十五文的工钱，等我以后赚的钱变多了，一定会给你多多涨工钱。”

“文哥儿，明天我等着你来帮我。”

“嗯嗯！”文哥儿重重点头，红着眼目送冬哥儿离开。

张冬离开文哥儿家把空着的瓷碗放回家里便关上门准备去巷口看看大家对肉饼的接受程度，一路上，张冬不停地在心里默默祈祷，祈祷肉饼一定要受大家的欢迎，这样他每天也能多从二哥手里买一些猪肉。

到了巷口，张冬看到自家摊子前围着一群人，斜对面的王贵家的摊子也围着不少人。张冬走到自家摊子前，注意到二哥万兴正在给客人盛粥，万安也忙得脚不沾地，不停地收钱、给客人们拿饼、收钱……

张冬走到万安身边，拿起木夹子询问起眼前的客人要买什么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