谌长安迈入书房,将谢淑儿之死一五一十说了。
谌如山露出从未有过的严肃神情,“谢昱这人,我接触过,他这个人专情又执拗,这辈子只娶过一个妻子,和这个妻子又只有这一个女儿。早些年他丧妻时,大半个月没去上朝,整个朝堂差点乱成一锅粥。现在女儿又没了,我真是不敢想……”
他眉头紧拧,“长安,这天下要大乱了,只怕是要打仗啊!”
“我也是这么想的,”谌长安道,“只是爹,我总觉得此事蹊跷,照理来说,连皇帝都忌惮着谢昱,皇宫里宋皇后也是有脑子的,他们怎么可能由着谢淑儿在宫中出事?”
“你的意思是这是有人背地里设计?”
谌长安嗯了一声,“这些年我们在孟门接触到一批人,他们年纪都很小,还不怕死,他们游走于各地,只为了挑起纷争战乱。我有一种直觉,这件事情和他们脱不了干系。”
谌如山的神情愈发沉重了。
“如果真是他们挑起的纷争,那么这件事的性质会更加严重,因为我们一点也不了解这些人是谁,从哪里来,又受到什么人的驱使。”
谌如山肃然:“传令下去,孟门加强戒备,出入严加盘查,任何可疑人物都一律扣押。”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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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颂声脸上写满了八卦,“姐姐,真的!你猜一猜,乌勒骆沙最后娶了谁?”
实际上,萧持盈并不好奇这个。
但是为了满足萧颂声的情绪,她还是决定问一问。
还没等她开口,一边率先响起另一个慵懒嗓音:“我猜,是谌长安?”
萧持盈闻言侧目,“你怎么出来了?”
闵犽双手交叠抱在胸前,漫不经心靠在墙上,目光落过来,悠悠然道:“刚才打了个喷嚏,我出来找找到底是谁背地里骂我。”
说着,瞄了一眼萧颂声。
萧颂声偏偏把下巴一抬,骂又怎么了,那是你欠骂。
闵犽没跟她生气,他现在比较好奇,“骆沙是娶了谌长安吧?”
萧持盈问:“你怎么知道?”
闵犽笑嘻嘻:“我猜的。”
他道:“乌勒毕真那老东西的心思不难猜。他一直不喜欢我,虽然知道我和谌长安有婚约,可却一直拖着,没有让我娶妻。现在我下落不明,他当然会想方设法让骆沙顶替上来。毕竟骆沙是他最喜欢的儿子,谌长安这家世,乌勒毕真也是眼馋得很。”
顿了顿,又讽刺道:“至于骆沙,他可是个大孝子。这么些年,老东西让他往东他不敢往西,让他宰牛他不敢杀鸡,怂得很。要是老东西让他娶谌长安,他肯定也巴巴地就来了。”
他的神色语气都过于讽刺了,萧颂声看着都烦,“你猜错了。”
“哦?”
“乌勒骆沙的妻子姓贺兰,并不是长安。”
闵犽挑眉:“他让谌长安做他的妾啊?谌长安那性格也肯?”
“胡说八道!”
萧颂声瞪他,“乌勒骆沙这辈子只有一个妻子,他和谌长安什么事情都没有!”
闵犽挺诧异,这乌勒骆沙居然也敢反抗那老东西?
转念一想,他又意识到了什么,盯住了萧颂声,“你怎么这么肯定?”
萧颂声一愣。
“听你这话的意思,将来发生什么事情,你是一清二楚啊?”
闵犽饶有兴致,朝着萧持盈缓步走近,“你不如说一说,将来我做了什么,又娶了谁?”
说这话时,他还不着痕迹地瞟了一眼边上的萧持盈。
萧持盈心口一跳,抬起眼睛,与他四目相对。
萧颂声直皱眉:“我凭什么告诉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