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癸心里也有些发毛,倒不是像欧阳静一样的怕,而是不确定这鬼附身之后的马建华有多大的能耐,自己能不能收拾他。
双方相距不过五米,卓癸能隐约看见马建华惨白的脸上还挂着轻蔑的笑,他暗忖这天师道功法修炼到后来难道能夜视?感受到背后欧阳静的恐惧,他伸手紧紧捏了一把她的手,又伸手入怀掏出一根烟,点着了。
“马建华?为什么要杀那几个人?”
“呵呵呵呵,你为什么说是我杀的?”马建华仿佛把他俩当成了可以肆意玩弄的猎物,饶有兴致地反问道,只是声音嘶哑难听到了极点。
“或者,叫你李瘸子?”
“你怎么你是谁!”马建华突然变脸,厉声吼了出来,那模样随时都会扑上来。
欧阳静分明感觉到一股冷意窜上了背脊骨,牙关开始打颤。
“嘿嘿,李瘸子,好吧,我暂时还是叫你马建华吧。”卓癸伸手入怀摁下录音机,又摸出一根烟,“抽烟么?”
马建华没有回应,双眼死死盯着卓癸。
夜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卓癸深深吸了一口气,把烟随手丢在地上。
“呵呵,马建华,别跟我来这些虚的,我既然敢来,也叫出你的名字,自然不会怕你!这样,你听我说,有一点我没想明白,作为交换,你告诉我我没想明白的事,我也告诉你我为什么知道你的身份,这样好不好?”
他是一点把握也没有,说这些话,完全是为了拖延时间让自己有思考退路的空间,录音也算对杨旭的报告有所交待。
“你想不明白什么事?”马建华沉默片刻,阴沉道。
“马建华,你为什么直到现在才动手杀人,之前为什么不杀他们?”
“多久杀人自然有我的理由,不过你以为我会告诉你吗?呵呵,今天我就让你们两”
“好!”卓癸心中一惊,突然打断他,“那我换种说法!”
他假意掉了嘴里的香烟,又伸手入怀摸出一根点着了,争取了这片刻时间。
“你既然答应了搬走,为什么还要躲在床下!”
“你究竟是谁,怎么会知道这些!”
阴风骤然大盛,欧阳静已然控制不了自己,恐惧痉挛下的“咕咕”声一阵阵从喉咙里冒出来。
卓癸暗叹,干脆把心一横,既然善罢不了,那就再来把火!
“废话!李瘸子告诉你,老子就是卓癸,天师道第一百零八代掌门!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来历?给你两个选择,一是从此消失,一是被我收服!”
“你要收我?”阴风越来越盛,马建华的声音激烈颤抖起来,“哈哈哈哈,那就让我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我要杀了你们全部!”
“杀”字刚一出口,卓癸转身猛然推开欧阳静,不顾一切地扑向了马建华。
可他根本没见识过厉鬼分魂的厉害,马建华甫一说完,作猛兽状挥起右臂朝他扑来。
堪堪撞上,卓癸感受到一股不可抗拒的巨力袭来,大惊下右手伸臂探出抓向马建华,左手曲臂弯爪,想要抓住袭来的手臂,同时气息猛沉,功法急运,“吞噬”就此展开!
在他们接触的一刹那,两人漆黑的身影如同被落雷滚电劈中,“噼噼啪啪”灿如白昼。
“嘭”地一声,卓癸被巨力震飞,如断线的风筝跌出十多米开外。
“啊!”欧阳静见到这不可思议的一幕,终于尖叫一声晕了过去。
马建华惨叫声响起,被吞噬了不少鬼气!但卓癸被巨力震晕弹开,震散了功法,竟对马建华没起到致命作用!
卓癸重重摔倒在斜坡上,左臂已然脱臼,浑身被摩擦得鲜血淋漓,那样子当真比马建华还要恐怖!但漆黑的夜什么也看不见,他从剧痛中惊醒,登时想起欧阳静,骇然朝马建华方向看去。
坡度不大,他刚好看到马建华半截身子,正对着他!
“你究竟是谁!竟然能收我魂力!好好好,杀不了你,我先杀这小女娃儿,再去杀剩下的人!”
马建华骤然转向吓晕过去的欧阳静,卓癸大骇,急怒攻心下不顾一切施展出了“锁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