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祭!
血祭的方式有很多种,千奇百怪,但线装书里所载只有一种。就是这一种,看得卓癸是心惊肉跳,背脊骨发麻!倒不是这种血祭之法如何血腥恐怖,而是它那种模糊的方式。
想了半天,他想到一句话来表达这种模糊:炼化精血之时,想让它生发何种的效力它就能生发出何种的效力!
这不就跟鬼咒一样了么?
炼化之法倒是简单,跟锁魂吞噬一样,属于能无师自通的法术。法力裹住精血,运转功法化开。卓癸猜测是让精神力集中到炼化的精血之上,脑中慢慢勾勒出精血主人的图案出来,加以。。。。。。诅咒!
关于这一节,书中原文是:以神凝之,以意导之,以力化之……
神,应该是精神力吧,或称神魂;意,则是意图啊诅咒啊什么乱七八糟的呗;至于力,肯定是法力魂力阴力了,反正就是那个意思吧。
但他所用修炼之法乃是天师道功法,天师道是吸取灵气转化为纯正的法力。而鬼王楚皓月的力量,或者说毛毛的力量,肯定是鬼气,这跟灵气转换的法力绝对截然不同!那他卓癸的法力,到底是鬼气还是法力?
机车少女一见到他就以为撞鬼,一言不发即动手,说明他在施展法术的时候是有鬼气外露的。而且刻意凝聚法力的情况下,周围人能明显感觉到阴冷,虽然他自己解释为霸气侧漏!天师道的法力乃是火热阳刚的,这点又是不同。
还有一个诡异的地方,天师道功法是递进式的。除了当初的吐纳循环,后面都要求冲穴以开窍来储存法力。也就是之前卓癸还是小屁孩的时候感觉到的晦涩艰深。但现在来看,自身法力凝厚到一定程度了,成老头的笔记本也跟线装书里面一部分相同,不存在理解问题了。可他根本没有冲过穴窍啊!法力循行,周身通畅,小腹丹田处一团火热,分明是个气旋。随着法力的深厚,气旋也慢慢变大了,他只有这个感觉。
那么问题来了,他这没有依照线装书修炼的不是法力鬼气的法力鬼气,血祭有效吗?
必须找个杂碎来抽血试试!
楚皓月说无所谓,爱咋整咋整,而成守正又支支吾吾不懂。算了,随便吧,眼下聂宇是修炼的线装书的功法,回头等他修炼到一定程度再仔细看看呗。
聂宇修炼天师道功法,一触即吐血,看来对一般人来说,两门道行是魏晋分明的。他卓癸可不就是个怪胎?
搞不明白就不搞了!卓癸暗忖这个血祭的效果,有点类似电脑编程,达到什么条件则触发什么结果。电脑是死的,精神可是活的!确切地说,是不太容易受控的。比方说,弄了一点美女的精血,若是有邪心,脑中勾勒出美女投怀送抱的画面,难不成那美女当真就能投怀送抱来?
这也太可怕了,卓癸讪讪而笑。
好吧,血祭算是翻过去了,总之是个勤学苦练的意思。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又翻了翻线装书,他发现其实确如楚皓月所讲,法力到了,自然而然就会琢磨出各种稀奇古怪的法术出来。他现在会的那些鬼道法术,锁魂、吞噬、拘魂、分魂、透视,大体如此,可以说,没有法术书他也能会。只是需要碰巧去撞,撞上的时候就摸索出来了。而法术书的作用只是一个牵引,类似指路牌,告诉你这会儿法力到这儿了,有啥新法术出来了,试验之下果然如此。
现在他可以肯定惊魂雷绝非鬼道功法,但也不是掌心雷,应该是用鬼道法力施展出来的变异掌心雷,或者说简化版掌心雷。
因为掌心雷很高端,是极少数天师道直接法力外放的法术。毛毛还在家时,卓癸试过法力外放,那会儿还无法控制外放的法力,一出来就挥散了,被毛毛鼻子一努,尽数吸走。
这种法力外放,类似他锁魂法术。锁魂有探查和禁锢的作用,抓鬼一大利器。但卓癸却很少用在鬼魂身上,基本上是到处显摆,当作了装逼法术。特别是禁锢,能把人和物体给定住,若是精神力骤然爆发,则还可以直接破坏掉非人物品。不能直接干掉人,因为人有生气,反噬相当大。当然,这是卓癸自己找的说辞,他早就试过,只能让人定住的时间稍长一点而已。
一夜参悟,多少还是有些疲惫,卓癸合上线装书,确定了接下来的计划。
先去端木家看看,弄清楚他们到底知不知道血手的信息。然后去一趟盘龙镇,把锁魂和吞噬法术教给聂宇,他估计聂宇暂时也只可能学会这两种。两件事完了之后找李安富问问情况,看那个马博宇是不是真的抓进去了,或者还有没有其它有用的信息。
然后去江门!
但去江门之前,必须彻底解决掉血手。至于果园农家乐的老板,不管了,等哪天心情好再说吧。江门的事,主要有两点,第一是找侯建国,虽然他生还的可能性几乎没有。第二,干掉石坚、魂术士、程志伟。陨铁就算了,楚皓月都好像不敢沾染,他有什么资格傻乎乎去作死?
江门回来后,就可以着手看房子咯!买个大大的房子,一家人住得开开心心的!甚至可以买块地,跟端木家学习,以工业的名义随便搞个什么,修一座超级大的庄园!就修在盘龙村也不错,那里有颗参天大树庇护着,就算出了天大的事,也可以一家人尽数躲到鬼眼里去。
咦。。。。。。
想到村庄、建设,他突然就想到了孙家村的那块养魂木!这玩意儿必须得到啊!
他迅速把计划稍作调整。端木家、盘龙镇,接着就是去孙家村,不然心里真不踏实,那可是宝贝!
门外传来响动,倪可欣起来了。
卓癸心中涌起暖意,收功睁眼,出了房门。
“可欣。”卓癸走过去把她拉进怀,轻轻拥着。
他记得,有三次这样抱着,感觉心神一片宁静。仿佛风雨飘摇的小船,驶回了港湾,又好像浪迹多年的游子,回到了家乡。
幽香入鼻,卓癸不合时宜地反应了。倪可欣轻抚的手,紧了紧卓癸胸膛的衣服,把头深埋,贴着心跳,羞红了耳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