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你个蠢女人!你还有我没摸过的地方吗!”被她挣扎得闹心火大,语气终于变成了禽兽的怒喝,环绕的手臂不自觉地施加了力气,将一双饱满压得扁平。努力瞪大了眼,试图看清前方的湍急,左臂用力的划着水,努力掌握着漂流的方向,浑然不觉怀里的她突然间已不再挣扎。
四下漆黑一片,河水奔腾的声音越来越大,能听到急流冲刷在陡峭河岸的哗哗响,感觉水面开始出现大幅度起伏,两岸的黑暗轮廓越过越快。
……
什么都看不清,她只是觉得在黑暗中飘荡,在旋转,水花散乱地打着她美丽白皙的脸。
什么都听不清,她只是听到身边的奔腾,汹涌,和耳后那个沉重的呼吸声。
在磅礴面前,矜持是那么的渺小,无力。
渐渐的,她感受到了背后那个宽阔胸膛的温暖,在奔腾的汹涌中,这种温暖的感觉居然如此清晰,一丝一丝都能感受得到,恐惧的持续颤抖居然因此而停止了。
渐渐的,她感觉环绕胸前的结实手臂成为了安全感的来源,不再试图扳开他,任自己的双臂逐渐摊开在水中,去漂浮,流过奔腾,每一丝水流都能感受得到,原来水是有思想的,如果顺从它,它就变得温顺,不像是看到的那样。似乎,真如他说的,这像是飞翔。
渐渐的,觉得胸前的两团羞愧也温暖起来,这感觉让她不自觉地想要宁静,却又无法宁静。心跳得有多快,他一定知道,幸亏他看不到自己的脸,幸亏不必面对,于是连呼吸都平顺了,自然了。
为什么没有排斥感?为什么不排斥他?反而在心底里隐隐喜欢这样?因为是他么?不能这样想!这太下贱了!一定是因为自己不够坚强,不够坚强!
不知漂了多久,也不知漂了多远。
水面重新转为宁静,仍然放松着全身,任由他这样拖着自己在游,不敢说话。
……
“难道你还没踩到河底么?难道还要我抱上岸?”他忽然说。
她似乎猛醒,慌张地扭动身体,双脚渐渐触到了河底,狠狠地扯开他仍然绕在羞愧前的臂膀,沉默着拼命往岸边蹚。
河水落过了腰际,又逐渐落过了膝,湿漉漉的她突然转过身来,朝着身后那个正在闷头蹚水上岸的黑影狠狠踹出一脚,用尽全力的愤怒一脚。
噗通——水花四溅,猝不及防的他栽进了水里。
狼狈地重新爬出水,抹了一把脸问那个头也不回的女人背影:“这是你的感谢方式么?”
可惜没有得到任何答案。
……
深夜,落叶村以北,哑巴居所。
李有德进门,胡义坐在桌边,一身百姓装束,还湿着。苏青嫌她自己衣服湿着不雅观,所以躲在了外面等待。
“呵呵,久违。”李有德知道这是买卖上门了,也不管胡义回不回招呼,径直到他对面坐,微微一笑:“不必叙旧了吧,”
胡义不说话,掏出个密封好的小瓶子,推到李有德面前。
打开来,拿出个叠好的纸条,展了,凑近灯下看,是物品清单。
仔仔细细一条不落全看过了,才抬起头:“都是城里出不来的东西,难办。”
虽然胡义不是个经商的人,也能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难办?他可没说办不到:“不用跟我讨价,我只是跑腿的,不做主,直接说价钱吧。”
望着窗外夜色沉默了一会,李有德才说:“行,那我也不跟你矫情。东西我给你备齐,不管送,怎么进山是你们的事。价钱么……这都是限制的货,我要少了没兴趣,要多了估计你们买不起……这样吧,你们帮我做件事抵货款。”
“什么事?”
“河口营,知道么?拔了河口营,咱们两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