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帝举止轻浮,不学无术,淫一秽不堪,先帝病丧期间,拒不守灵,更是令人发指地催促发丧,全然置大礼于不顾,实乃不孝之人。如今,上天也抛弃了他,收回其神智,他已经没有资格再担任天下的君主了。我等身为大汉朝臣,应秉承天意,废少帝为弘农王,恭请太后还政于朝,退居永安宫。”董卓站立在朝堂之上,上指天下指地,傲视朝臣,说到激昂之处那是吐沫星子乱飞。
“汉室不幸,贼臣董卓,欺君罔上,如今又要废黜少帝,难道众卿家就没有一人敢站出来诛杀此国贼吗?”皇太后何莲被董卓气得浑身发抖,用手指着下面的朝臣,做着最后的挣扎。“诸位汉室宗亲也视若无睹,无所作为吗?”
“既然太后问话了,诸位汉室宗亲还不表明你们的意见吗?”董卓满脸笑意地看向一众汉室宗亲,“宗正大人不说两句吗?”
“太后,请容臣斗胆询问一声,陛下之病可能治愈否?”宗正刘舆(刘基的祖父)出班微施一礼。
“陛下只是受到了惊吓,太医正在加紧治疗。”皇太后何莲有些心虚的搪塞着。
“可能治愈否?”刘舆不为所动的逼问道。
皇太后何莲怨恨丛生的盯着刘舆,迟迟不肯作答。
刘舆看了一眼,再次躬身一拜:“臣恭请太后还政于朝,退居永安宫。”
“恭请太后还政于朝,退居永安宫。”一众汉室宗亲出班齐声附和。
“你们……”皇太后何莲惊惶失措地看着下面的汉室宗亲,在何进、何苗死后,娘家已经败落下来,如今就连这汉室宗亲也跳了出来,儿子的皇位算是彻底保不住了,想到此处泪水不知不觉地流淌下来。
“来人,恭送皇太后返回永安宫。”董卓大手一挥,殿外禁卫应声而入,架着绝望的皇太后何莲出了大殿。
“渤海王协,先帝次子,自幼由太皇太后抚养长大,举止端庄,才思敏捷,勤而好学,尊礼敬孝,当继承大统,帝号永汉(刘协的帝号还是用‘永汉’吧,‘永汉大帝’诸位以为如何?)。三日后,便是黄道吉日,还望各位准备好一切事宜,恭迎新帝登基。”董卓说完后,腆着肚子向外走去,“咱家明日就迎接永汉皇帝回宫。”
“小姐。”语儿急匆匆地跑了进来,“宫外来了一队禁卫。”
“发生了什么事?”唐月不解地问道。
“恭喜贵人,贺喜贵人。”小鱼儿满脸笑意地跑了进来,“朝堂之上传来消息,司空董卓逼迫太后还政于朝,主上在三日后将登基称帝。”
“啊,这是真的?”唐月惊喜地问道。
“千真万确……”
“参见王妃。”就在这时,一队禁卫闯了进来,见到唐月后躬身施礼,“属下奉司空大人之命,送弘农王和王妃即刻前往永安宫,和皇太后居住在一起,也好有个照应。”
“好,那就有劳将军了。”唐月点了点头,既然得知刘协马上就要登基了,便不再和这些禁卫浪费口舌了,起身带着假刘辩直奔永安宫。
“先帝啊,你在天之灵就看着我们孤儿寡母受奸臣欺凌吗?呜呜呜,大哥啊,哀家悔不当初没有听你的话,要是你还安在,我们母子又岂会落得如此下场……”皇太后何莲看到刘辩也被送入永安宫后,语无伦次的嚎哭起来。
“小姐,大王就要入宫了,你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离开皇太后,语儿挽着唐月的手臂,高兴地说道。
“是啊,大王马上就要入宫,登基称帝了。”唐月想着那晚在灵堂的一幕幕,心情有些复杂地说道。
“小姐不高兴吗?”语儿见到唐月不是很高兴,有些不解的问道。
“大王就要夺回汉室大统了,我当然高兴了。”唐月看着池塘里的鱼群,神色忧郁地说着,“但我和大王始终是挂着一个叔嫂的名分,就算我不在意,可是那些朝臣还有天下百姓会怎样议论?若,若是日后有了皇子,又该如何?”
“到时让大王把事情公诸于众不就行了吗?”
“公诸于众?堂堂大汉皇朝,被奸人窃据帝位,若是传扬了出去,皇家的颜面何存?皇权威严必将不复存焉。”唐月轻轻地摇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