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给我吧,我答应姐姐,在百日之内一定会夺回我刘家的汉室江山。”刘协轻揉着刘慕的脑袋,一字一顿地说道。
“你真的有办法?”刘慕如溺水中抓住救命稻草般,转身希冀地看着刘协。
“放心,我答应姐姐的,决不食言。”刘协为刘慕梳理着散乱的长发,“不过,我也有一事相求。”
“只要你能够夺回我汉室江山,莫说是一件,就是十件、百件,姐姐也一定办到。”
“我希望你能够和皇奶奶离开洛阳,返回河间国,只有你们安全了,我才敢放开手脚去做事。”刘协将万年公主扶起。
“弟弟……”
“答应我。”刘协不容置否地盯着万年公主刘慕,直到她点头答应,“去看看父皇吧。”
“啊,父皇。”刘慕惊叫一声,顿时弃了刘协,一转身扑向灵床,一把将白布掀开,一见到灵帝刘宏的遗容,顿时忘了一切,嚎啕大哭起来。
此时嚎啕大哭的刘慕和先前杀伐果断的反差,让刘协一时间难以适应,苦笑着摇了摇头,转过身却和呆坐在地上的唐月对视在了一起,幽幽地叹了口气,“月姐姐……”
“这就是我的命。”唐月凄然一笑,打断了刘协的话,将手伸向他。待刘协将她拉起后,仔细而又认真地看着刘协,脑海里又闪现出与刘协初见时的一幕幕,俏脸上渐渐地露出了有生以来最为灿烂的笑容。见刘协想要说话,急忙伸出右手食指轻轻地压在他的嘴唇上,微微摇了摇头,转身将先前掉落的帷裳捡起,脸色羞红,让刘协帮着穿戴整齐。
心悦君兮翩翩舞,裙无雪白人胜玉。
细手芊腰修长腿,倾心一舞惹人妒。
甩却丝履眉不蹙,甘心赤足为君舞。
人间伦常难逾越,但盼来生情不误。
“妾与君碍于叔嫂的名分,注定今生有缘无分,但妾已入刘家之门,便是刘家之人,贵为皇室,岂能以身事贼!既然此时不能除掉此贼,那月也只有一死来保全清白。”唐月取下玉簪,抵在咽喉之上,泪眼痴情地望着刘协,“舞有尽,人终散,愿来生相逢未嫁时。”
刘协内心讶异不止,两人初遇时,唐月就已经许婚于刘辩,更何况他才九岁,怎么会让唐月用情如此之深?
却不知,唐月正处于情欲萌发期,对第一个亲密接触的异性,本就十分容易动情,却又因为叔嫂这层关系,而将这尚处于萌芽状态的情感,深深地埋藏在心底。此时发现少帝竟然是假的,一时间难以承受,从而令内心深处的情感迸发出来。
“月姐姐且慢。”刘协急忙出言稳住唐月,那玉簪就抵在咽喉上,两人之间还有着一段距离,要想夺了玉簪救下唐月,自是难如登天。刘协脑子飞快地转动着,“先前我与公主的对话,月姐姐你可曾听到?”
唐月轻轻地点点头,轻声泣道:“为了汉室江山,这贼子我们杀不得。嘉德殿外都是何太后与大将军的人,也不可能将这贼子带出去,只凭我们三人的言辞,就是由董太后出面,都难以从这贼子手上夺回皇权。”
“正因为如此,要想除掉这贼子,势必要先除掉大将军何进和何太后,再逼这贼子退位,这些我已经有了谋划,但我还需要在此贼的身边留下眼线。”
“你是要我以身事贼?”唐月难以置信地看着刘协,失落和绝望的神色再次浮现在俏脸上,握着玉簪的手无力的垂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