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匆匆而过,九月如期而至。
雅致的咖啡厅,这是哲源找遍整个平城唯一的一家现磨咖啡店,可累坏他了。
此时,女主坐在他对面,嘤嘤哭泣。
准确点说,已经哭了半个多小时了。
就在上一秒钟,哲源刚刚点上第三杯咖啡,用实际行动告诉对方,他不着急,可以慢慢等。
但想让他先开口,梦都不要这么做。
或许也是察觉到了他的意思,钟灿灿抬起头,露出两颗肿的跟核桃似的眼睛:“海亮哥。”
“咳咳。”
新点的咖啡直接呛了他一口,哲源赶紧去抽纸,擦拭嘴角的咖啡,眼底带上警告:“有事说事,别瞎叫。”
见此,钟灿灿不是很高兴,咬紧嘴唇说:“那头的事情我看见了,而且,我还知道你根本不是我四叔的孩子,小时候我们见过。”www。
哲源颔首:“所以呢?”
那天,他被她拦下,以为有什么事呢,结果就是哭着求他帮忙。
他当然是拒绝啊,但是又没完全拒绝,说让女主等着,过段时间他再去找她。
这一等就是半个月,等他忙活完,想起来都已经九月份了。
这不,今天就约着在这边见面了。
“只要你帮我离开这里,这两件事我都可以不说出去,真的!”钟灿灿语气急促,神情上带着焦灼。
哲源身体往后一靠,盯着她上下打量一番,假装摊手不理解:“为什么?二伯和二伯母辛苦拉扯你长大,你现在偷偷离开未免太没良心了。”
“你懂什么!”
钟灿灿忽然破防,一改先前柔柔弱弱的样儿,眼底全是怨恨,她浑身都在发抖。
不知是不是想到了更悲痛的故事,眼泪掉的比之前真情实感多了。
“他们拿着我父母的赔偿款,却不好好对我,活全扔给我做,因为不想继续供我读书,就故意在中考前往我床上泼冷水,害得我高烧,错过考试。”
“可钟大宝呢?他明明学习就不行,中考那年分数加起来不到两百分,他们硬是给他塞进学校去了。你说,他们塞给学校的那笔钱是谁的?”
“呵,你知道吗?钟大宝之前闹着去学手艺,花光了家里全部的积蓄,去了三天就回来了,他现在又想娶媳妇儿在家里闹,钟老二两口子舍不得委屈他们宝贝儿子就打起了我的主意,他们要把我卖给一个鳏夫,呜呜~~~”
听完,哲源咂舌,但一想到对象是女主,这不纯纯活该嘛。
但凡女主有点良心,有点脑子,没让一号原主寒心,她都不至于过成现在这副鬼样子。
说到底,还是自作自受。
哲源扔下餐纸,单手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不疾不徐的问:“所以,这和我有什么关系?”m。
哭声戛然而止,钟灿灿微懵,她万万没想到她卖了半天惨,结果对方一点感觉都没有,这不科学!
正常人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可怜她,不计回报的帮助她吗?
可对上哲源那道冷漠的视线时,她的认知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这和她想的完全不一样,可她不愿相信。
于是,她质问:“你难道不可怜我吗?你不应该帮助我离开这个残酷的地方吗?”
别说,这两个问题把哲源给整懵了。
他还是头一次听到这么清新又无脑的问题。
差点他就拔刀了,真的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