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回到儿时了?”
魏随猛的从床上坐起来,惊奇打量自己的身体,满脸不敢置信。
而周遭环境却与他儿时记忆中一般无二,昏暗潮湿的土屋,两张床挤在一起,魏家房屋多,人也多,他十岁前一直和几个堂兄弟挤在一个屋睡。
他晃了晃脑袋,拼命回想。
昨日他刚被皇上封太子少保,林尚书意将小女嫁与他,拉着他多饮了几杯,之后便昏昏沉沉,不知世事。
再睁眼时,他竟回到了儿时!
换而言之,他又回到了起点,那个他做梦都想厌弃的过往。
魏随锁住眉头,一咬牙攥紧拳头去捶墙,‘咚’的一声,顿时疼的他抱住手臂就朝床铺上倒,满头虚汗,剧烈的疼痛无不在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的。
此时,屋内两张床上都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
紧接着是一道不耐烦的稚音:“小三,你不睡觉干什么呢?”
床尾也坐起来一个黑影,声音更粗壮些,脾气也暴躁:“再瞎折腾,我给你松松皮!”
魏随正烦着,听见这话气的鼻子都歪了,他可是当今状元!太子少保!什么东西竟敢对他指指点点。
当下,他忍不了。
故意抬起脚重重放下,发出声响。
“咚”的声,在这寂寥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没等他得意,床尾那道黑影径直扑了过来,压着他捶。
魏随都懵了,挨了两下,猛一激灵他想起了这位二堂哥的英勇事迹,从小力大无穷,十六岁更是跑进深山扛着一头猪出来。
虽说以后无甚出息,但现在他这小胳膊小腿的肯定招惹不起啊。
秉承‘识时务者为俊杰’的觉悟,在第三拳落下时,他便鬼哭狼嚎着求饶。
结果,自然是无甚作用,一直到哭声惊醒了大人才罢休。
魏随捂着红肿的脸,一脸羞愤,这简直是奇耻大辱!他堂堂当今状元,太子少保,岂能受这等侮辱?
待他重回巅峰,定要将这不知死活的家伙儿碎尸万段!
魏随很自信,不过是将走过的路再走一遍罢了,而这一次,他会走得更快,更顺遂。
突然,他想起什么,微微皱眉,随后面色一松,眼底闪过释然。
魏家穷,支撑不了他参加科举,看来这一次还需和章和义虚与委蛇,不过他断然不会再傻乎乎的叫人拿捏。
想当初他全心全意信任章和义,临到头来只是让章家出银两让他去进京赶考,却硬逼着他答应三个要求。www。
呵,口口声声说将他当作亲传弟子,实则还不是只考虑家族利益,真真是可笑。
这一次,他不仅要拿回属于他的一切,更要让那些心怀不轨之人付出代价!
“咕咕咕~”
不知不觉,这天亮了。
几个堂兄弟穿衣起床,二堂哥魏军顺手将沉醉美梦中的魏随拽起来,一句话浇醒他的美梦。
“赶紧起,今天你喂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