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宗恒作为胡炎武的儿子,一直活在父亲的阴影之下,但是现在不同了。
他是值得骄傲的!
毕竟他以一人之力调动了整个京城的目光,这是高光时刻!
他甚至相信,身后的朱雀门内,那些高高在上的皇宫贵族们,也在关注此事。
眼前的案子他有必胜的把握,一定能给沈安打上一个辱没朝廷勋爵的罪名。
因为以安雅君的高冷和低调,是绝不可能出来为沈安辩白的!
到时候沈安锒铛入狱,想要弄死他,就易如反掌了!
而沈安压根没有搭理他的意思,似乎对于台下的议论和嘲讽,也熟视无睹。
他自顾自的找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微眯着双眼,斜靠在椅背上。
这场大戏还没开锣呢,跟一只疯狗有什么好计较的?
胡宗恒又冷冷的说了两句,但看沈安始终没有回应,也自觉无趣,朝着黄迁拱了拱手:“黄大人,既然原被告都已经到齐了,是不是可以开始了?”
黄迁现在是度日如年,感觉每分每秒都是煎熬,巴不得早点开始。
可他也没敢直接拿起惊堂木,而是看向了沈安:“沈公子,你意下如何?”
“我没什么,你们开始就是!”
沈安漫不经心的点头,竟然给人一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感觉。
得到了他的同意,黄迁好像释放心中的怒火般,拿起惊堂木重重的砸了下去。
左右两边的衙役,以及负责守卫的城防营军士,同时高声喊道:“威武……”
随着这震耳欲聋的声音落下,整个朱雀广场瞬间鸦雀无声。
“黄大人,之前我列出了沈安七宗罪,但我回头仔细想了一下,其他的都无关大雅,今日我想状告的只有两条。”
“第一,我要告沈安熟读大量律法,却做出有悖伦理道德和大梁律第一百三十条的事情,不仅辱没了文人的气节和斯文,真是败坏了皇家的名声,损害了朝廷勋爵安雅君的名节!”
“按照大梁律,请大人判处他发配充军三十年!”胡宗恒慷慨激昂,义愤填膺,用手不停的朝沈安指指点点。
就好像他已经成为宗正府的宗正,要为天下所有的勋爵讨和一个公道一般。
他的激情表演,又成功地收割了一波舆论,下面的百姓也随之愤怒起来。
男女之防可是大忌!
不管是不是涉及皇族或者勋爵,民间对于这样的案子也都十分反感。
“对!这种人就应该凌迟处死!要不然大家都像他这样乱搞,天下还不乱了套?”
“没错!他就算不死,那也得一辈子在苦寒之地呆着!永远都不能让他回到京城!”
“安雅君可是我们京城的脸面!竟然被这种宵小之辈给侮辱了,他若不死,众怒难平!”
……
此时的胡宗恒可谓是一呼百应,他等了一会儿,让那些百姓尽情的造势。
随后双手挥了挥,围观的人都十分听话,再次安静下来。
这让胡宗恒更加得意,示威的朝着沈安扬了扬下巴,继续了他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