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被他回了一句,“你以什么身份关心?”
白舒童自知尴尬,咬了下唇,酸酸涩涩地又喝下了他倒的酒,满满一杯,她一滴不缺地喝了,空杯又放回去。
酒席未开,她胃里已经在烧,烧得她五脏六腑在紧缩,试图去消除另一处的痛感。
她抹掉了嘴边的酒痕,应酬过上百场的交际名利场,从来没这么窘迫过,笑笑,应,“以良好公民的身份,军官长如果需要好的医院,好的医生,我知道广州城来了个英国有名的医生,可以帮忙联系。”
酒依旧还是一杯。
顾承璟冷飕飕看着她,没让她再接过放在桌上的那杯酒,薄薄的眼皮抬起,冷到无边,敬了她一杯,自己喝了,“公民。。。。。。真是谢谢白小姐的关心。”
酒杯重重地放在了桌面。
顾承璟起了身。
他要走。
白舒童叫住了他,“军官长。”
顾承璟只微转了头,停驻了脚步,垂眸而问,“怎么,也要像教训吴大少爷那样,在我这里耍耍威风?”
“不是啊。。。。。。”
他更冷哼一声,又问,“还是你这个良好公民,要从我这里拿锦旗?那可以别费这个心了。”
白舒童说不了他什么。
被他堵得死死的,一句话也再应不了。
等他走了之后,白舒童就和童心说着,要派人去查他近况。
童心见着不欢而散的两人,不在局中,冷静同她分析,说,“他是顾家三公子,还有军功,有权有势,怎么需要我们帮忙了,你要是关心人家,想知道他有什么伤病,倒是直接问啊,还说自己是公民,你说个朋友或者故人,都不会让他不高兴离席。那军官能这么心平气和与你一桌说话,说明是过往事情都清楚的,不怪你的。”
“可童心。。。。。。”白舒童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消不去愧疚感,更是心像被人捏了一把一样,郁结得只想将自己灌醉了,“他分明怪我呀。”
每一句话都被他堵回来,哪里都不痛快。
童心见她这样,叹了气,就说知道了。
而且既然知道顾承璟在邱宁航校,也不用派人那么费劲,资料也不难查,宴席里甚至都还有穿航校制服的人,她正好可以去问一问。
“童童,你等着我,看我的。”
童心提了酒出去,小小交际了一圈,就回来应了白舒童,说,“顾长官在一场战役里,坠了机,装备掉落,肺部呛入了大量浓烟和粉尘,是肺不太好,具体是什么病不知道,他才刚到的邱宁,都还没进航校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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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舒童眉心都拧了,肺不好,那他手上怎么还拿着烟,是没拿命当一回事?
童心又指了指饭店的花廊外,同她说,“顾长官没走,航校的现任校长也在寿宴上,他们正在外头说着话呢。”
“好。”
白舒童明知道去了只能被弄得体无完肤回来,可还是过不去良心那关,回了饭店五楼,去拿了许多与肺有关的英国药,提着个小袋子,到了花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