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孟言口中的车祸,想必就是数月前那场莫名的事故,让何孟言在医院躺了好久。我差点以为他就那么死了,或者再也醒不过来。
只不过那个时候,我们都以为是卢川制造的车祸,毕竟他有前科。何孟言对这个罪魁祸首的问题倒是从来闭口不提,我原本以为他是有什么苦衷,不能和卢川撕破脸皮,没成想……
我看了看愈发汗如雨下的许辉然,没想到面前这个变态,竟然也对何孟言有如此深仇大恨。何孟言也的确是城府颇深,从来不置一词,在我们都快要忘记这件事情的时候,默默查清了一切真相,然后直接给许辉然报复一击。
许辉然愣了很久,真的是很久,估计他也没想到,自己密不透风的计划还是被何孟言勘破了。最后他很尴尬地笑起来,做着无谓的辩驳:“孟言,你开什么玩笑呢?什么车祸,我怎么不知道?”
何孟言也笑了想,笑得十分不屑:“许处长,您也太不关心我,而且太健忘了。我出车祸的事情传那么快,不就是您的功劳么?让卢川早点知道,好带着手下王德彪那群人,趁我不在的时候和你们狼狈为奸!当然了,卢川是个小角色,想不了您那么长远。我一死,您的那些把柄,就再也没有人知道了。”
“笑话!”许处长有几分恼羞成怒的意思,“我有什么把柄!我行的端坐的正,我能有什么把柄!你不要再血口喷人,我没做过!”
“真没做过?“
“真没!“许处长昂首挺胸,看上去像要英勇就义似的。
“那你问问你的好弟弟!”何孟言蓦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气场全开,声色俱厉,“问问他都做了些什么好事!你也不想想,我为什么不批他的项目,你以为真的是什么私人恩怨?你知道他做了多少脏事么,给你们许家蒙羞就算了,还想牵扯上我们?”
许辉然像一个被训的小学生,一言不发:“所以,真是你把举报材料送上去的。”
“无可奉告。”何孟言摊摊手,恢复了之前的和颜悦色,“许处长,您之前想害我的事情我既往不咎,我们之间所有合作取消。但是以后,您和您弟弟,要是再想打我们这边任何人或者事的主意……”
何孟言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我们都听得出来,最后半句是——我保证用一千种方法让你死得永无翻身之地。
许辉然吓得脸色惨白,又是各种求饶各种辩解,何孟言一概不理,最后眼睁睁看着曾经不可一世的许辉然宛如丧家之犬一般,落魄而逃。
直到办公室的门又一次关上,我还看得一脸懵逼:”不是,何总,这怎么回事啊这?你之前不是在电话里说,要和他把条件说开么,你条件呢?“
何孟言一下子就笑了,乐得不得了:“我本来是想开条件,不过看他这么怕,我手上的把柄,可就不只原来的条件了。”
“你也够可以的,许辉然设计车祸害你这么大的事,你居然自己查出来没和人说过!”我觉得匪夷所思,“何总,你这肚子也太能藏事了吧?你不嫌撑得慌么?”
“和谁说?和你说?有用么?”何孟言一脸得意。
“行了,现在可以说了,到底怎么回事?”
何孟言也没打算瞒我,毕竟他在自己办公室装坚挺这种事,今天都挡着我面说了出来。
事情是这样的,何氏固业近几年发展新兴产业做得很好,有一批电子产品急需制作,就派了人去深圳找厂子。结果这消息不知道怎么传许家耳朵里了,一向游手好闲,靠着家里关系人脉吃饭的许巍然听见,心想这可是大生意啊。
但是许巍然的皮包公司只是涉猎过电子产业,并不懂,也没有制作流水线。于是他想出一个很损的招,他找熟人厂子做,价格比深圳那边低一些,还省下运费。然后再由他转手给何氏固业下面的子公司,自己赚差价。
何氏固业这么大个公司,不可能人人都是傻子啊,怎么可能平白无故给许巍然赚这笔钱?
于是,许辉然出现了,他先是搭上卢川,让卢川给他想法子。卢川这人吧,特别没有骨气是真的,虽然做生意还可以,但是在许处长的“处长”两个字面前,就变成了跪舔的哈巴狗。他特别高兴搭上许辉然这个公职人员,给许家的项目一路绿灯,不只是这一件,还合作了好几单生意。
可是好景不长,何孟言有一年审核项目的时候,发现了这件事。但是合同已经签了,而且一旦推翻,就是他何孟言公然和许家对着干,两方反目,反而正中卢川下怀。于是何孟言表面风平浪静,背地里给许巍然使了点绊子,想让他自己知难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