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幼宜握着耳饰冷哼,带着她朝妆奁走去。
妆奁被安置在内室中,上面摆着数十个精致的首饰盒子,她反而并未打开那些个盒子,手指伸向妆奁上立着的巨大铜镜。
手指穿过妆奁与铜镜的缝隙,伴随着嘎哒一声响起,一个小盒子从妆奁下弹出。
尺素将那小盒子打开,震惊的看着里面躺着的海棠耳饰。
这竟与张家送来的那枚一样。
"小姐。"
接过那枚早就寻到的海棠耳饰,将两支同时摆着桌上,摘下戒指按出那枚细细的银针,将银针插入耳饰上的海棠花中。
一番拨弄,海棠花竟完好无损的从耳饰上分离,分离出来的海棠花背面,刻着一个小小的柚字。
尺素见此立即接过那枚戒指,将另一枚海棠花从耳饰上取下。
翻过来,两人一同看到一个小小的清字。
和在一起便是,清柚。
尺素大惊,望着那两枚海棠花有些不知所措,"小姐,这是谁的东西,为何这名字与温家小姐的名字这般相像。"
温幼宜将戒指重新戴好,对上铜镜中的自己,轻点眼眉那颗红痣,"你跟我多久了?"
"奴婢跟来小姐九年有余。"尺素心口一紧,察觉这可能就是小姐一直瞒着她的事情。
也可能是她当年从翊羽军调出来,一直在追查的事情。
想到这她忍不住提醒道,"奴婢是翊羽军派来的人,小姐凡事要三思而行。"
温幼宜转身握住她的手腕,扯开她的袖子,冰凉的指腹轻轻摩挲那条被宽镯藏起来的红线。
"掺了我指尖血的天溃散,你服用的时候,可是一点迟疑都没有,现在就要完成任务了,怎么还迟疑了呢?"
尺素看着那好似变长些的红线,笑着用手摸了摸,"奴婢已经叛变了。"
"……"温幼宜无语,倒也不必这么直白。
但这几句话,算是将她要说的话,给堵了回去。
只是就这么带着她去,若是中间出了什么,她还得多解决一个人。
可要是处置了尺素的话,她还有点舍不得。
有点难搞。
摩挲红线的手指逐渐停下,温幼宜将手从她的手腕上收回,将宽镯子从她手上取下。
侧身打开妆奁最上方的盒子,从中拿出一只粉白镶玉蝴蝶金丝镯,笑着带到她的手腕上。
"这个很适合你,戴着吧。"
"是。"尺素附身,将袖子放下,从衣架上拿出一件鹅黄色长裙,双手捧到她的眼前。
"小姐今日穿这件如何?"
温幼宜从首饰盒子中拿出几朵绒花别在发间,透过铜镜看着那条长裙。
长裙上绣着芍药花,芍药花的中心好似镶着小珍珠,在阳光下应该会很好看。
"就穿这条吧。"
——————
白嫩的书生骑在绑着红绸的的高头大马上,面上没有丝毫笑意,像是一个被人操控的木偶。
他的身后跟着八人抬的大红喜轿,旁边跟着张家穿着喜服的张家仆从,烟落两人便跟在轿子的两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