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将他安排到幼幼身边,也是为了让她跟尺素多接触。"
"谁成想却……"
锦书动动嘴角,发现根本笑不出来,"书问说,他的愿望已经达成了。"
独孤翊手指落在腰间荷包之上,"他原是江南人士,落叶归根,给他找处山清水秀的位置吧。"
"是。"
"你说什么?"已经买好马车的温幼宜惊愕看着身侧女子。"你说书问怎么了?"
尺素手指轻轻叠在腹部,望着刚刚坐入马车想要休息的小姐,牵强的扯动嘴角。
"书问怕是不行了。"
深吸一口气,抬手缓缓解下面具,逐渐露出一半消瘦的面容。
在面具全数取下之际,乏累不止的温幼宜倒吸一口凉气,迅速坐直身子,朝她伸出手。
"阿素。"
眼前之人不再是记忆中那张熟悉的面容,左半张脸坑坑洼洼,皱巴巴黏合在一处,随着说话的动作,还能看到尚未愈合的伤口,隐隐有血迹溢出。
唇角处有一道道长长的刀痕,像是曾受到过残酷的刑罚。
面具重新落在脸上,尺素好似感觉不到伤痛,平静的好似这一切都是温幼宜的错觉。
她望着她,眼底甚至有几分笑意。
"小姐,奴婢没事,就是奴婢可能要成寡妇了。"
"阿素。"温幼宜握住她的手,担忧的看着她,"我给你做人皮面具,我给你修复,你的脸会好的,你不许说胡话。"
"我尚未准你出嫁,你怎会成寡妇。"
尺素第一次不顾礼教,用力握住她的手,平静的黑眸霎时间红了起来。
再次开口时,声音带上几分哽咽。
"小姐,失踪的那一个月,奴婢擅自嫁给了书问。"
向来要强的尺素忽然掉下眼泪,慌的温幼宜立即坐到她的身侧,柔声安抚。
"没有擅自,没有擅自。"
"你原就是要等我出嫁后,便许给书问的。"
尺素仍旧摇着头,握着她的手微微颤抖,肩膀一抖一抖,哭的温幼宜心疼不已。
小心翼翼取下面具,轻轻给她擦脸,顺便检查她脸上的伤。
"阿素,书问怎么了,你跟我细细说,没准我可以救他呢。"
尺素接过她手上的帕子,轻轻擦拭脸上的泪水。
"救不回来了,您给奴婢的药,奴婢都用了。"
"原以为只是腿没了,腿没了,奴婢可以养着他的。"
"可他不但腿没了,还中了当年暮瑶皇室的秘毒,只有暮瑶皇室嫡出血脉的心头血为引子,方才能救他。"
几番哽咽,这段话才断断续续说完,温幼宜的眼中闪过一抹狠戾,用力回握住尺素的手。
"你该早跟我讲的。"
尺素擦掉脸上的泪珠,将面具重新戴好,"他不会这般活着的,一辈子瘫在床上,他不会愿意的。"
随即在温幼宜不解的视线中,拉起她的手,缓缓放在腹部。
"所以,奴婢强了他。"
温幼宜愣在当场,"!!!"
"什么?"
尺素深吸一口气,"奴婢强了他。"
呆愣视线猛地落向手指所放位置,温幼宜有些迟疑的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