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仁基心里嘀咕:好男不跟女斗,老子以后最多当着你的面,不再唤他小子就是。
李言庆刚要往前走,长孙无忌带着一帮人就冲上前来。
“言庆,且慢!”
“无忌,你莫非也要为难我?”
长孙无忌那圆乎乎的脸上,透着几分笑意。
“我非是要为难你,不过既然裴娘子有催妆诗,我家观音婢,也需有催妆诗才好……恩,这样吧,咱们相识多年,我也不为难你。你刚才为裴娘子吟诗走了七步,那给我家观音婢赋诗,也要七步之内完成。”
此话一出口,顿时令坞堡内众人息声。
这,也太难了吧!
七步成诗,以曹子建之才,也仅止一首而已啊。
高夫人的脸色,顿时变得不太好看,“这孽子,怎也跟着他人胡闹?”
李言庆苦笑摇了摇头,“长孙无忌,你记得今天。你今天做得初一,他日可休要怪我还以十五。”
闭上眼睛,他装出一副凝重之色。
长孙无忌立刻喊道:“不许停步不前。”
也罢,那我就往前走……一步,两步……当李言庆走到第七步时,睁开了眼睛。
“传闻等下调红粉,明镜台前好做春。不须面上浑妆却,留着双眉待画人。”
此一阙诗,却是用了张敞画眉的典故。
诗文之中的大致意思,却正暗合了长孙无垢那娇憨的性子。
长孙无忌顿时傻了眼,原本只想为难一下言庆,不成想言庆居然真的是再一次七步成诗,这才华实在是……
在场众人,忍不住齐声欢呼。
甚至连之前对李言庆颇为不爽的卢祖尚,也忍不住随着薛收等人高呼:“新娘子快出来,新娘子快出来。”
“无忌,你且等着。”
“且慢!”
李言庆话音未落,却见人群中走出一个青年。
李言庆一看此人,不禁笑得更苦了,“宏毅,你也要为难我吗?”
郑宏毅是从长安专程赶来,微微一笑,拱手道:“言庆大哥,非是我要为难你。不过你今日娶了三个新娘子,之前两个既然都有吟诵催妆诗,自不可厚此薄彼。依我看,还应再赋诗一首,亦为骨兰朵公主的催妆诗。小弟也是有样学样,那就也以七步为限,请兄长莫推辞。”
有明眼人能看得出来,郑宏毅这是有些挑衅了!
不过,李言庆既然能两次七步成诗,又为何不能三次七步成诗?
若真的如此了,那今日也就成了一番美谈。日后与别人谈论起鹅公子时,也就多了分话姿。
言庆,沉默了!
他缓缓迈出第一步,而后第二步,第三步……
突然停下来,高声吟唱道:“昔年将去玉京游,第一仙人许状头。今日幸为秦晋会,早教鸾凤下妆楼!”
言庆和朵朵之间,有许多不为人知的故事。
从那一篇别赋开始,到言庆还以卜算子,一晃就是十四载。
十四载光阴催人老,但我没有忘记当年的约定,还请你也莫要忘怀!
已无需再去高呼‘新娘子出来’的话语,当言庆这一首诗诵完后,三扇门同时开启,走出三位亭亭玉立的新娘子。
她们看着言庆,在流着泪,欢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