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中不比其他,谁的拳头大谁就是老大。
毫无疑问,郑言庆的拳头,很吓人。
不一会儿的功夫,探马回营禀报:“启禀校尉,平壤城中,突然出现了一支高句丽兵马,四处纵火。如今我城中兵马已乱成一团,大将军不知所踪,而高句丽王高元更率部从内廓突击,我军大败……”
谢科激灵灵打了一个寒蝉,“你说什么?”
“我军,大败!”
“那城外兵马呢?”
“城外兵马,受高句丽兵马偷袭,也已溃不成军。”
“哪里来的这许多高句丽兵马?”谢科忍不住厉声喝道。
高句丽人不是已经被击溃了吗?为何又出现了这么多高句丽人,难不成是从天而降的吗?
言庆没有开口,在军帐中徘徊。
“谢大哥,我们不能在这里苦等。”
“那怎么办?”
言庆咽了一口唾沫,轻声道:“必须要将兵马聚集起来,否则我军甚有可能全军覆没。”
聚集起来?
一时间,帐中两团共八名旅帅,十六只眼睛,齐刷刷盯住了郑言庆。
谢科问道:“这种状况之下,如何集结人马?”
言庆想了想,一咬牙,沉声道:“此地距离平壤不远,如若我们把所有辎重堆积一起,纵火燃烧,则平壤城外的兵马定能看见。说不定,他们会向我们靠拢过来,如此就能将人马集结。”
“纵火,焚毁辎重?”
谢科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有些吃惊的看着郑言庆。
他们是要保护辎重,现在把所有辎重焚毁的话,那可是杀头的大罪啊。
“此一时彼一时,若想我军不被高句丽人全歼,就必须要有一醒目标志,来召唤兵马集结。”
郑言庆想了想,沉声道:“此事事关重大,后果由我一力担之。
沈光,你立刻备好马匹兵器,随时候命出击……谢大哥,你则留守军营,多备弓矢,以防高句丽人对我们进行偷袭。就这样决定,各旅兵马人不卸甲,手不离刃,万不可有半分懈怠。”
谢科正色道:“贤弟,你想做什么?”
郑言庆咬咬牙,“我率骑军立刻出发,前往平壤城外,打探消息。”
“你要去平壤?”谢科惊声道:“那怎么可以……如今平壤城外乱作一团,我们也不清楚,究竟有多少高句丽兵马。咱们这里也不过百余骑军,你去平壤,岂不是飞蛾扑火,自寻死路吗?”
“正是不清楚状况,所以才要打听清楚。
如果敌势甚大,我等恐怕连这辎重营也无法坚守。若这般状况,已无需继续坚守,立刻撤离。
谢大哥,你只管放心,我心里有数,断然不会涉险。只是在平壤城外观察一下,立刻返回。”
谢科说:“若是这样,应该由你坚守营寨,我去打探才对。”
郑言庆苦笑道:“我若有谢大哥这般兵法,断然不会抢先。我不擅临阵指挥,所以营寨中军务,须有谢大哥你一力承担。再者说了,我有雄阔海阚棱保护,又有沈光随行护卫。全都是骑军,若事不可为,我也能立刻撤出战场,绝不会有任何危险。
此事就这样决断,谢大哥你莫要再坚持,只需守住营寨,等我回来即刻。
如若有兵马前来集结,谢大哥当立刻纳入麾下。有不听号令者,断不可以手下留情。此非常之时,且不可效那书生意气。”
谢科听罢,虽不太情愿,却也只好点头。
于是,郑言庆披挂整齐,跨上玉蹄儿,持槊冲出军营。
雄大海阚棱也各自跨上战马,与沈光率领一百骑军,随着郑言庆,风驰电掣般,紧跟上去。
谢科在营门口,目送郑言庆一行远去。
他一顿足,扭头厉声喝道:“传我将令,立刻纵火焚烧辎重粮草。其余各旅旅帅,随我登楼观战。”
书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