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鲛族生活多年,熟悉了所有路线,掌握了所有的防御规律,对于人类而言,鲛族的结界与布放自然是不堪一击!”慕宏盛想到当年的情形,愈发兴奋,不停的比划、大笑,几近癫狂:“我随着他们一同闯入殿中,杀了所有鲛族,扯下逆鳞,刮下逆鳞,剥骨抽筋……那些可都是宝贝!”
慕宏盛死死盯着初若,走近她的身旁,在她耳边大笑。
初若又回想起记忆中的那副场景,满地的鲜血,族人的鳞片被生生刮下,鱼尾被直直斩断,惨叫声划破天际。她仿佛又看到了族人满是绝望的眼神,他们不解!他们不甘!他们恨!
“呵……”
初若笑了起来,声音很轻,却在这空旷的溶洞中回响出声。
她还记得,幼时自己贪玩,有时与楚墨痕玩耍晚归,误入迷阵,还是慕天河带着自己出去。现下想来,并不是他关心自己的安危,而是熟悉迷阵,为日后做打算罢了。
“你可知道你的姐姐是如何而死?”慕宏盛瞪大了双眼,眸中充满血丝,格外骇人。他抓住初若的头发,将她拉扯到自己面前。
突然,慕宏盛再次笑了起来,沙哑而尖锐。
“她被四五个人类玷污!又被一个修士带回地面圈养当做禁脔,生不如死!最后被剜下了双目,割去了鳞片,斩断了双尾……”慕宏盛笑着,却将初若的头狠狠撞到柱子上,尖叫:“那是你们活该!”
“都说鲛族鲜血食之可得长生,都他娘的放屁!”慕宏盛疯狂地拉扯着初若的头发,拼命摇晃,如魔怔了一般。
“我的两位师兄,我的母亲,我的妻子我的儿子全死了!全是喝了你们鲛族的血被毒死!”慕宏盛在她耳旁大喊。
绳索的拉扯让原本手腕脚踝的伤口更深,再次流出殷红。
“是你们活该!”他咆哮着,从震惊的慕颜手中夺过鞭子,狠狠抽打在初若身上,甚至有一鞭狠狠从她脸颊划过,在如玉的容颜上划出一道深深的血痕。
剧烈的疼痛打在初若身上,却不及她心中半分。泪水混着血水不停流下,许是掺杂了鲜血的原因,竟没有化作珍珠,而是直接地落在地面在。
她想起来,什么都想起来了。
慕宏盛的话如同咒语一般萦绕在她脑中,打破了那最后一丝封印。
记忆中,那些狞笑着砍向族人的面孔愈发清晰,那慕天河的脸也逐渐与慕宏盛融为一体,果真是他!
“呵……”她笑,双唇与双手不住颤抖。
“该死的明明是你们!”她咆哮着嘶喊出声,额前因疼痛而沁出一层薄汗。
如果不是人类的贪心,他们又怎会死?族人又怎会死?如今却要将一切罪名都安在鲛族之上,这便是人类的无耻!
滔天的愤怒涌起,这时,引魂盏凭空出现,浮在半空中,散发出刺眼的光芒。灯身上不知何时沾染了初若的血迹,一片殷虹尤为醒目。
一道强光从引魂盏中射出,直冲天际,霎时间,天地动荡,百兽齐鸣。
这引魂盏虽为鲛族至宝,却亦是幽冥之物,如今魂魄集齐,又沾染了鲛族最纯正的血液,终于被激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