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她在气头上,而自己又不喜欢趁人之危,陆霈泽顿了顿,在心里仔细盘算了一阵,含情脉脉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他亲昵地在她鼻尖捏了一记,“安浔,现在就想和我在一起,你需要和霍斯言离婚,你甘心就这样放手么?”
为了和霍斯言作对,自己倒把这件事给忘了。
努了努嘴,沈安浔只能耸了耸肩膀,“那就过些日子再考虑吧,等薛涵钰生了孩子,我再和霍斯言商谈离婚的事情。”
“该看的都看到了,为了让某人尽早闭嘴,霈泽你还是先回去吧。”
陆霈泽点了点头,“好,你照顾好自己,我一有时间,就会过来看你。”
“嗯。”沈安浔温柔地应了一声。
没有顾及霍斯言面上的表情,沈安浔一直到把陆霈泽送上了车,才假装依依不舍地转过了身。
径直从霍斯言的身边掠过,沈安浔直接上了楼,走了几步,她又停了下来,望着霍斯言说,“霍斯言,明天是我母亲的祭日,你陪我一起去吧。”
霍斯言皱了皱眉头。
微小的动作被沈安浔捕捉到,她轻蔑地一笑,“怎么,你该不会是怕了吧?”
沈安浔始终都记得那天的场景,她刚从学校回来,就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母亲,而霍斯言正蹲在她的旁边,手上拿着一把带血的水果刀。
伤口就在心脏所在的位置,霍斯言是铁了心想要自己的母亲死。
她哭着打他,骂他,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可他就是沉默着,不解释。
她是真的希望霍斯言当初可以摇摇头,否认那不是他做的,可是他没有,他只是一动不动地站着,像个木头人一样。
他当时的眼神,冷漠到了极致,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提前放学,母亲的胸口又何止只要那一道伤口。
收敛了真实情绪,沈安浔还是维持着先前的姿势,“霍斯言,你不想去的话,直接说一声就是了,我不会强求。”
薛涵钰却在此时拉了拉霍斯言的手臂,“斯言,你如今是阿浔的丈夫,于情于理,都该去看看沈伯母的。”
这样的一句话让沈安浔的心里直接凝结了一层厚厚的冰霜,她没有外等霍斯言的回复。
“砰”地一声。
把自己一个人锁在了房间里。
沈安浔躺在床上,把脸完完全全地蒙在了被子里,她的眼睛死死地闭着,硬是强迫这自己没有再继续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不知不觉中,她慢慢地睡了过去。
父亲去世之后,她就没睡过一次好觉,筋疲力竭,这一次她彻彻底底地陷入了沉睡的状态。
沈安浔是被一阵敲门声吵醒的,下意识地往窗外看了一眼,竟然已经是黄昏时分了。
揉了揉惺忪的双眼,沈安浔走到了房门口,从猫眼里向外看了一眼,确定不是霍斯言,她才不慌不忙地打开了门。
“阿姨,还是你最了解我,”沈安浔调皮地扬了扬嘴角,把晚餐接到自己的手中,又不忘补充了一句,“睡了一下午,我的肚子都已经饿地咕咕叫了。”
保姆显而易见地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沈小姐,其实是霍先生让我送上来的。”
“中午我把午餐送上来的时候,你没有开门,霍先生估摸着你睡着了,所以就让我早一点准备了晚餐。”
笑容一瞬间凝滞在了嘴角,却还是假装若无其事地说,“原来是这样啊,可是还是要感谢阿姨的,为了不让阿姨累着,我决定了待会儿我会自己把餐具送下去。”
看到沈安浔没有生气,保姆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沈小姐,那我就先去楼下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