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二爷,您放过我……我是被冤枉的!”
疯子并不理会那人的辩驳,只走到母亲跟前,语气轻软,又十分慎人。
“柳莺莺,把手挪开。不然,下一个待在那的,可能就是你怀里的……小东西了。”
(十)
我的手被母亲攥的生疼,一句话也说不出。
疯子当着帮中元老们的面,将那个叛徒吊起来、一刀刀地活剐了。
对他而言,那人仿佛不是人,而是待宰的牛羊。他手起刀落,生生将活人剖成一副骨架。
擦了擦手,他转头轻飘飘的念了一句,“如有违誓,千刀万剐。于叔,您说是不是呢?”
被突然点名的于叔受了吓,一改往日的强硬,讪笑道:“秦小侄,你说的是……帮里的规矩,大家都懂。”
“哦?那于叔是自己动手?还是要小侄代劳?”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听不懂!我对秦氏忠心耿耿,何来违誓?在座的都是帮里的老人,我于明波为人如何,大家都清楚!”
“那谁愿意来替于叔澄清一两句呢?”疯子扫视了一圈问道。
人人只低着头,缄默不语,于叔心虚的气急道:“你们倒是说话啊!”
疯子嗤笑一声,“说话?铁证如山如何替你说话?”
“我……”于叔面色惨白,他们定是事先就谋划好的,否则怎会没有一人敢出声?
“……秦衍,我这次不与你计较!你没有证据休想血口喷人!”进大堂前他们的武器就被代为保管了,于叔甩袖想走,却被人拦下。
“秦衍!我可是跟着你爹打拼过来的!你这么做真是要寒了帮里老人们的心!”
神情中满是不屑,疯子接过下人递来的钢棍,朝于叔的膝盖打去。
“证据?自然是有的,其他人已经看过了。至于你?不必看了。”
于叔虽已年老,但终归仍有两分年轻时的腿脚,第一下侥幸躲开了,可再能躲又哪能比得了疯子的身手,钢管敲碎骨头的咔嚓声清晰明了,接着疯子又剁下了他两只手。
“于叔,小侄不喜欢您这样开玩笑呢。”
(十一)
那晚之后,我再也没见过于叔。
这个宅子彻底从家变成了牢房。
我和母亲被关在里面反复折磨,疯子用尽了方式羞辱她,我却无能为力。
每日每夜被喂下的药,抽尽了我浑身的气力,竟连走路都显得费劲。
终于有一天母亲被逼到了尽头。
隔着玻璃门,她站在阳台说:“煑儿,如果没有我,秦衍就不会再为难你了。”
“他恨我,是我牵连了你。”
“如果我死了,一切都会好的,一切都会恢复原状……”
阳台里的点了根母亲最爱的杏子香,随着最后几缕白烟消散。
她爬上窗子,“砰”的一声。
宛如失去翅膀的可怜莺鸟,飞出囚笼后,也再回不到天空。
院子里的下人惊叫开来。
我终于拿椅子敲碎了被反锁的玻璃门,踉跄着赶到阳台。
(十二)
眼下是一朵缓缓绽放的红花。
母亲解脱了,下一个该是我。
我往窗台上爬去,却被人扯着领子拽下来,扔在一旁。